迟晟暴怒,把石碓往石臼里一摔,捋起袖子转身朝门口走,“你俩死了!”
刘君豪跟江天吓得忙往外?跳,一边一头雾水地嚷嚷:“怎么了队长?”
“嗷嗷你来真的啊?”
季遐年听着外?面鸡飞狗跳的动静,忽然通了电一样回过神来,然后伸手捂住了口鼻,眼前还晃着刚才迟晟那无比正经的眼神,耳朵里全是心跳的声音。
不会吧……
然而季遐年接下来根本没有和迟晟独处的时间——做花灯活动已然结束,所有人都分散开忙活起来了。
季遐年按捺着心中这份不敢确定的答案,凭着多年练出来的肌肉反应完成了元宵晚饭的制作。
晚餐后,一大家子都跑到院子外?,在新挖的沟渠那里放花灯。季遐年跟迟晟也?一人有一盏,花灯中心有一个纸卷,那是他们写的愿望。
按照张银珠的说法,花灯飘得越远灯不灭,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季遐年写的希望未来平平安安。迟晟写了两张纸,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都写了些什么。然后还特意找了个风小水静的地段,最?后珍而重之地把花灯放进了沟渠里,看着山泉送着花灯往山下走,一脸的紧张。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阵风过,迟晟载着两张心愿纸的花灯被?吹到了沟渠边上,晃了两下失去重心,然后噗一声栽进了沟渠里。
迟晟:“……”
季遐年:“……”
季遐年看了眼迟晟僵硬的表情,安抚道:“其实这就是讨个彩头,不做算的。”
迟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拍手站起来,云淡风轻道:“对,就是个民俗活动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党员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呢……”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四合院里去了。
季遐年:“……”
迟晟绝对超在意。
季遐年转头看了眼不远处兴致勃勃放花灯的人,又?看看迟晟尾巴都耷拉到地上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迟晟人高腿长,季遐年跟到门口就没见?着他的影子了,想?了下,然后季遐年上了楼。
楼上没有开灯,走廊的窗帘也?被?拉上了,月光和院子里的灯光都无法透进来,连楼上的小夜灯似乎也?都坏了。
整个二楼史?无前例的黑。
季遐年的脚步停下,心底深处忽然涌出一阵没由来的恐惧,他站在楼梯口没有再往前走,对着黑暗喊了一声:“迟晟?”
没有人回答,季遐年踟蹰不前,恐惧在心中逐渐放大,然后具化出了一个画面来。
那是上辈子,他被?害的那一晚。
虽然因为那段记忆混乱且不愿意回忆,但?他确实记得自己被?害前后的一些事情。
那也?是一个深夜,阎王去任务还没回来,他在新城里打工独自回了家。那时候资源很珍贵,整个新城除了研究所跟军区一些必要场所,其他地方的供电都有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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