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攸宁眸色微暗,沉声发问:“你就没想过后果?”
眼下倒真像是老师在训学生。
洛萸挺直了腰,说的理直气壮:“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爱是自由的。”
他低垂下眼,声音比刚才要轻下几分:“可我在乎。”
洛萸问他:“你是胆小鬼吗?”
他大约是气笑的,眼眸微敛,短促的光转瞬即逝。
老爷子刚才的话说的很明显了,他是她二叔,小辈不懂事,但他不能。
周攸宁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这件事上反而出了纰漏。
既然是错误,就不该让这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
其实本就不应该有开始的,到底是他......
他按了按眉心,胸口堵着浊气。
“罢了,错在我。”
若不是他有松动,也不会让洛萸有机可乘。
他转身离开,洛萸不依不饶的跟过去:“我们本来也没什么辈分关系啊,我喊爷爷,你也喊爷爷,不过是因为我和周向然有婚约所以才该喊你一声二叔,但按我家的族谱我只该喊你一声二哥才对。”
“而且就算我喊你二叔,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周爷爷不还把外面的女人接回来,和正房一起......”
周攸宁眉头紧皱,往日清润的眼在瞬间攀附戾气。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却又不违和,仿佛他就该这样。
现在的他,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不过洛萸并没有这个机会得以看见。
她错过了。
周攸宁很快就敛了戾气,只是沉声,继续往前走。
加快的脚步能看出他此刻不太好的情绪。
洛萸自知自己说错话了,追上去道歉。
“二叔对不起,我就是一时口快,我没别的意思,我......”
车停在路边那棵香樟树下,司机正降下车窗看手机。
听见声音了,往这边看了眼。
周攸宁走在前面,洛萸跟在后面。
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熟悉。
周攸宁开了车门坐上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洛萸一眼。
后者被关在门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头低着,有些不知所措。
这倒也是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司机犹豫的发动车子。
直到开远了,洛萸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司机这才开口询问:“去考古所吗?”
周攸宁将视线从后视镜上收回,疲累的按了按眉心:“回家吧。”
司机点头,突然想起方才为什么会觉得那一幕似曾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