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莹”,一个散花童子。
凌骨默默看向木莹:“你当年就这样啊?”
木莹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收回视线,但眼中却已经有些湿润了:“都说了是假的嘛!”
“诶,怎么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别生气好不好?”凌骨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连忙说道:“咱们木莹最成熟稳重了,才不是那小喜鹊木莹呢!”
木莹一时破涕为笑,然后又哭笑不得:“什么小喜鹊?小骨头你是不是成天就在心里这么编排我呢?”
“哎哟,我哪儿敢呢?”凌骨笑着讨饶。
之前古怪的气氛随之烟消云散。
“白禹,这茬又离我渡劫有多久?”凌骨问道。
白禹张了张嘴,顿了一下才说道:“很快了。”
凌骨点点头,这里没看的了,几人就沿着屋顶漫无目的地乱走——木莹坚决地拒绝了走“人”来“人”往的街道。
即使他们再漫无目的地走,事实证明对方也会为他们选择“表演”地点的。
几人走过一个屋顶的时候,正对着对面的一座高楼的三楼,楼边是开放式,以卷帘为隔离。此时帘子卷起来的,能把里头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让凌骨停下脚步的是一个名字——白虹。
那位暗恋绯阳的病娇。
凌骨顺着声音看去,在对面高楼的栏杆边,坐着一桌修士。比较显眼的只有一个,倒也是相貌堂堂,不过这时候却是面无表情。
坐在他对面的那人还在说:“白虹,我可不会骗你,绯阳先生那边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里来了,听说还撒灵果、灵丹,就连陪衬的花瓣都是火芍药的,这可是大手笔了呢。”
白虹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淡淡道:“我不信。”
就在这时候,之前凌骨说的“小喜鹊木莹”又来了,那脆生生的报喜声,还有自天而降的各种灵丹、灵果,以及火红的花瓣,都生生地抽在了白虹的脸上。
白虹手里的酒杯应声而碎,灵压自他身上溢出,生生把周围的人荡开了一圈。
白虹站了起来,他走到栏杆边看着天上,“小喜鹊木莹”已经走开很远了,但一路花瓣飘落的红色痕迹却久久不散。
这痕迹像是变成了大火,转瞬烧了白虹的眼。
白虹的脸色由阴郁变成了阴沉,变得扭曲,最后却归于平静。只是眼底有一种疯狂在无声席卷。
他静静站了一会,等到天边的花瓣都消失不见,等到再听不到“木莹”的声音后,他才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