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骨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但却非常舒服,如同……完整了。
“神魂归位。”白禹松开了对凌骨的钳制,看着凌骨笑:“而且,我对你订立了魂契。如今我与你魂血相依,你若神魂受损,便会自动转移到我神魂之上。你无论神魂在何处,我都会知道。魂契终身无法解除,我等着你,等着你完成另一半魂契,等着你跟我同生共死。”
“你说什么?魂契?”凌骨听过这个词,在他们家最古老的一本古籍中看到过,那是几乎只有道侣之间才会是用的契约,而且就算道侣,也从没有人敢订立单方面的魂契。因为一旦订立了魂契,一方的神魂便在另一方的手心,如同累卵,只要另一方愿意,随时都能让对方魂飞魄散。
单方面的魂契,就表明白禹把自己的性命、一切都交到了凌骨手里。
凌骨的眼睛慢慢瞪大,胸口涨得发疼:“你疯了吗!”
“我没疯。”白禹却在笑,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绯阳,我们的孩子活了。如果下一次你再自作主张离开我,那就让我与你一起魂飞魄散。一万年的日子,太长了,我再也不要体会第二次。”
绯阳,这不是在叫凌骨。可凌骨却一点不觉得别扭,好像这两个字等同于凌骨一样。他张口欲言,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
按理说,他该高兴。白禹的死活关他什么事?不过是刚见面几小时不到的陌生人罢了。而且这个蠢蛋明明修为比自己高很多,却订立单方面的魂契,甘愿做他的“奴隶”。他应该偷着乐,或者再给白禹说一大段情话,让这蠢蛋从此为他出生入死。
可是现在,他翻滚复杂的情绪之中,没有捡到便宜的欣喜,只有接踵而至的难过和心疼。
凌骨堪堪压住鼻尖的酸意,朝着白禹大吼,以掩饰自己颤抖的弧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只是个普通人,别说修士,就是强一点的武者都能要了我的命。你把你的命给我,你是在自杀你知道吗!”
“我知道。”白禹笑看着凌骨:“所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凌骨张口结舌,完全搞不懂白禹的逻辑。
“好了,趁着魂契刚定,我还能影响到你,赶紧修炼吧。”白禹说道。
“啊?修炼?”凌骨错愕,白禹是把他的神魂当大白菜了吗?这时候还有心思管他修炼?
白禹无奈,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你如今修为不高,连凤凰石都掌控不了。我往后也不能以神魂共鸣来影响你,但如今魂契刚定,神魂还能短时间内互相影响,所以快修炼吧。”
白禹说完,拉着凌骨进了旁边的花园,寻了一片树荫下的草地坐下,拉过凌骨的手,不由分说地为凌骨顺理经脉。
凌骨此时心神不宁,本以为是无法修炼的。可是当白禹拉着他的手,他却感觉到了一股温凉的灵力侵入了他的身体,顺着他的经脉游走,找出这个身体的沉疴顽疾,然后逐一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