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你十年后再说吧,现在说只会显得更加变态。”艾霜棠冷酷无情的抽回被叼着的小胖手,缩到药浴里唰了唰。竟然还用刚揉过她脚丫子的手捧她的脸,不过嘛,人在浴桶里,脚丫子也是刚洗干净的,肉肉平等,就不生气了。
司殷上身往前靠了一些,两手压在浴桶边缘上,很有服务意识的笑吟吟问了一句:“师妹,要继续按脚吗?”
“要!”艾霜棠毫不犹豫。
司殷的按脚手艺让艾霜棠怀疑他以前是不是经常给师尊按脚,不然怎么练出这么一手技术,但是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感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大概是因为师尊看起来实在太清冷孤高了,只适合坐着让人膜拜尊敬,其他任何事情都显得像是冒犯,哪怕是弟子出于孝心,给他按脚。
“我还是感觉疑点很多,比如说那个魔头。”艾霜棠一边享受着按脚服务,一边发表看法。
司殷“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说:“作为直接动手的人,如果计谋成功,那魔头必死无疑,为了引司命上仙下凡故意折磨司氏族人,根本就是玩火自焚。里面肯定有某种原因,利诱收买也好,借刀杀人也罢,现在已经死无对证,没法顺藤摸瓜查下去了。”
煷綦 线索非常少,找不到幕后之人去证实,推测也只是推测,属于”有可能“而已。
不论真相是什么,针对司氏一族的恶意都是真实而残酷的。
对方既然忍不住时隔多年再次对他出手,就说明或许距离揭开真相的那一天不远了。
艾霜棠问:“师尊是怎么看的?”
“什么?”
“司氏一族覆灭的时候你还小,可师尊应该已经是大人了吧,而且是已经成名的修士?从师尊的视角,他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的?”
这个司殷还真没问过,说起来,他们的初见其实不太友好。
经历了司氏一族覆灭,还落到魔修邪道的手里受了诸多折磨,好不容易反杀逃出来,却骤然听闻仇人已经被杀了,那种即便想复仇都找不到仇人的茫然空洞感,叫他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想要振兴司氏一族,就要有实力,就得拜师,能够教授他的司氏前辈都已经没了,剩余的族人又全都在魔修邪道的手里挣扎,没实力根本救不出人,只是以卵击石。
此时的司殷就像一个刺猬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怀抱强烈的警觉性和敌意。正派修士的围剿行动诛杀了毁灭司氏一族的凶手,之后就一切照常。除了他以外,没人在意司氏一族的覆灭,顶多唏嘘两句,感慨魔头的残忍冷酷。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司氏的祖宅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长满杂草,司殷茫然的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孤独,寂寞以及悲伤,受了那么多折磨都没哭,这一刻却哭了起来,还是号啕大哭,哭得非常难看,稀里哗啦,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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