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愈发想把这个人紧紧地抓在手里。
裴贺二人各怀心思,揽政殿中无人察觉。
皇帝沉默了许久,显然也拿闻天柔有些没办法了,这个立了功的小姑娘,打不得骂不得,又是爱将闻修明的掌上明珠,更是委屈不得。
即便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那许多的荒唐话,皇帝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道:“好了好了,此事你与朕说也没用,你若真的是想清楚了,便回去劝服了你爹,叫他亲自替你来和朕说,婚姻之事乃是人伦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说自己定就自己定了,且回去吧。”
闻天柔闻言,表情明显有些失落,沉默了一会才小声道:“可是……父亲他不同意……”
皇帝接过王忠禄递过的茶盏,端起来抿了一口,缓缓道:“那就是了,你连你爹都说不通,却要来和朕求,哪有这样的道理?”
闻天柔咬了咬唇,终于低声道:“那……那好,我若是说服了爹爹,陛下……”
皇帝“啪”的一声放下了茶盏打断道:“朕可没和你保证什么,只说了,你先去同你爹爹说,若他果然允了,便叫他来见朕,届时你与贺顾的事怎么办,朕再考虑。”
闻天柔似乎松了口气,瞧那样子是终于肯罢休了。
贺顾却变了颜色。
什么叫“你与贺顾的事情朕再考虑”?
可考虑不得呀陛下!
贺顾拱手急道:“皇上,这怎能使得?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臣已和陛下、和天地君亲师都发过毒誓,此生再不娶别的女子为妻,闻姑娘金枝玉叶、家室贵重,怎能给我做妾……”
皇帝摆了摆手,道:“朕都知道,朕自会考量,此事你们谁都别再提了。”
贺顾一哽,还没说完的话也只好作罢。
皇帝道:“来了一屋子的人,闹了这半天,朕才刚刚好没两日,也乏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便都回去吧。”
众人闻言,自然是都恭声应是,该叩首的叩首、该行礼的行礼,各自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揽政殿。
贺顾虽然心里有点没底,但皇帝发了话他也不敢对着干,只好转身跟着带路的小内官出宫去了。
揽政殿中便只剩下了帝后,众宫人。
还有一个自始至终,不曾挪动脚步的恪王。
旁人都走了,恪王却站在那不曾动一下,宫人见了却也不敢催他,皇帝既然没发话,他们便也都装聋作哑,只当作没看见他。
这个总是沉默着、却向来都是对君父的命令言听计从的幼子,第一次显现出了点异常,皇帝倒也并没表现出太大意外,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缓和神色,柔声对旁边的陈皇后道:“阿蓉,你也不眠不休陪了朕这么些天了,该累了吧?朕叫李嬷嬷、吴德怀陪着你,回芷阳宫去歇歇?或者去偏殿小憩片刻也好,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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