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外头一直没消息,日子一长,闻灵面上不显,心里未免着急起来。
为何各地的‘叛军’还没有动静?
她已经记不起前世的第一场叛乱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只知道那段时间吕让特别忙碌,连人影都不见,可是如今都要到上元节了,吕让还是成日地往她这里跑,怎能不叫人心焦?
闻灵正歪在榻上冥想,却听外头婢子来报,说是华娘子来了。
她还没吭声,便见华宣手抱着汤婆子进来,施施然向她行礼:“姐姐。”
闻灵起身披上外裳,手指轻轻拨动肩头的长发,动作中不自觉带着一股柔媚,撩人不自知,华宣瞧见了,暗暗垂下眼帘。
“不是说过了,我并非府上的娘子,华娘子唤我姐姐,多有不妥。”
华宣在一边胡床上坐下,用手摸了摸床,柔声道:“姐姐腿伤已然好了,想必不日就会有正式的名分,妹妹自然要先叫上。”
她话语一转,手仔细摸着胡床上的一处地方。
“这是郎君常坐的地方吧?”
闻灵倚在床头,眼睛微眯,静静地看着她。
如此简单就能知道自己腿伤已然痊愈,华宣前世能独得吕让的宠爱,果真不是没有道理。
她问:“华娘子来到底有何事?”
她不会无缘无故跑这一趟。
华宣歪头,倒也没有隐瞒:“姐姐难道不疑问,我们为何有几分相像吗?”
闻灵一愣,自重生后,她一直在想着如何能活下去的事儿,倒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
她不动声色:“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也没什么稀奇的。”
华宣却是泪光莹莹,眼圈有些发红。
“方家被抄家前,人口足有四五百口,咱们那时又小,姐姐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她拿帕子试了试泪,走到闻灵跟前,用只有她们两个听见的声音道:“几个月前,府中有个姓马的人跟我要了长安的布防图。”
说完这句话,她立马退开,道:“姐姐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说罢,她便行了礼走了。
闻灵听得有些发懵,尚未反应过来,手上一不注意,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琉璃药碗。
立刻有婢女进来:“娘子怎么了?”
闻灵回过神来,顿了顿,道:“没什么,打翻了药碗而已,进来收拾便好。”
小婢女们忙着进来收拾,一片琉璃碰撞声中,吕让来了,见着如此情形,自然对她们免不了一顿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