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俢筠则问:“那为何此刻又向微臣坦白?不怕微臣觉得这是欲盖弥彰?”
钟傅璟大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要找你过来,我听柏穹说了,朝廷里有人怀疑我,甚至怀疑我的子孙后代,将来会谋朝篡位。且不说我本来就是主动禅位,而将来……也不会有子孙后代。”
云俢筠皱眉,的确不见太上皇有子孙,但万一他藏着呢?
此时,他见钟傅璟转过头来,拉起那位白瑾仙人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云俢筠,他与这位瑾仙人,已经向天起誓许了一生,不会与对方分开,身边只有对方一人,所以绝对不存在朝廷中官员们怀疑的事。
而那白瑾看着云俢筠微笑颔首,表示认同。
就算别的不信,面前是仙人,云俢筠不得不信。
“原来……”云俢筠一脸惭愧,“是微臣等人多疑,还请太上皇恕罪。”
钟傅璟摆手,“柏穹相信你,带你过来,我们自然要对你坦诚。但待你回朝廷,该怎么做,不需要我们来提醒吧?”
云俢筠马上说:“微臣一定劝说其他朝臣,不让他们再对太上皇产生疑虑,倘若还有官员再敢冒犯,微臣第一时间上书皇上,将他们治罪!”
一旁的皇上听得微笑点头,看来也是非常满意云俢筠的态度。
解释完这件事,气氛轻松活跃起来,四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钟柏穹忍不住对云俢筠大吐苦水。
钟柏穹说:“你知道为什么朕就从来不信那些流言了吧?皇叔根本就不想坐那皇位,他就想,就想……哎!”
钟柏穹目光挪向云珺,又收回来,语气中像是委屈,像是撒娇。
钟傅璟笑着去拍侄子的肩膀,“你这个皇帝当得那么好,我为何要占着位置?”
钟柏穹叹气,无奈摇头,但很快又笑了起来,说看到皇叔和瑾仙人如此恩爱,直叫他相信,何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尽管如此,坐在一旁的云俢筠却觉得,此刻的皇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快活。
而云俢筠确实不胜酒力,很快就喝不下,被下人扶回房间休息。
钟柏穹则与钟傅璟喝酒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场对酌。
第二天,皇上一行人又浩浩汤汤离开,去祭祖狩猎。
听闻这次狩猎,皇上亲手抓到一只黑熊,告慰列祖列宗。
回到朝廷后没多久,就再也听不到有关太上皇的任何传闻。
而几十年后,太上皇搬行宫入山中,鲜少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偶尔有百姓会见到离开行宫的太上皇,他们说太上皇如以前一样强壮威武。他骑着马,身后还坐着一人,风驰电掣威风凛凛,一如他当年回到封地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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