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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黑塔,干燥炽热的风吹来,仿佛吹走了那若有若无的血气。

裴沉疏浅笑,有点意味不明:“你觉得我可怕吗?”

徽乐:“……”

这问题怎么听着就那么不要脸呢,和“我帅吗?”一样狗比。

他垂睫想了想,很真诚地说,“还好吧。起码你没有杀人剖心吃了。”

比他们那边的极端魔修要正常一点,基本能达到魔修的平均水平。

裴沉疏:“……”

他虽然料想到徽乐不怕,但这个回答还是让他大笑起来。

徽乐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他身上经常有矛盾的气质。他会对普通人有责任感,有爱护心,也有正常的善恶观,却也对“性命”有种漠视。

不,与其说漠视,不如说他好像很习惯“知道有人失去性命”。这是一种环境带来的适应感,可塔克星系怎么会培养出这种适应?

还有刚才的两个小时,他也一直在观察徽乐。

他虽然有轻微厌恶表情,但对血腥并不陌生。正常人在影视剧里见过假的重伤和亲眼看到同类伤口,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徽乐以前是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以及,最初见到他时,徽乐是“怕”他的——因为怕死,怕他突然发疯把自己杀了,却不是怕他发疯这件事本身。

刚刚,裴沉疏又从回答里确认了这件事:徽乐好像不觉得他做过的事有多难以接受。

他的未婚妻身上有太多谜团了。

徽乐眼神死:“……”

他的回答有那么好笑吗!

*

这一晚是个月圆夜。

徽乐把今天的日记记上,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把原先的计划书往后面卡了一页。

——计划书上明天他要去关押异变者的军医院看看,还要继续改进星星徽章。之前的徽章都要切他的精神力,他想做出能自体复制的。

这些都很消耗精神力,他本来应该立刻忙碌投入的。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有一件必须先做。

徽乐穿个恐龙睡衣就出门了,径直往裴沉疏的寝殿走。

沿途侍卫看见来人,俱是瞌睡都没了,震惊:等等,这还是第一次殿下去陛下的房间?!还是晚上?!

裴沉疏打开门看见人时也有点讶然。

“唔,我就说感觉今晚缺了点什么。”他坐回沙发上笑道,“原来是缺了一只咸鱼。”

徽乐:“……”

醍醐灌顶,他也意识到今晚隐约的违和感在哪:在大学城两个人一起住了一周,现在分开,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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