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吗?”靳辞问道,“我背你吧。”
说着要弯下腰,竟然真想背他。
周昼慌忙后退两步,连连摇头:“不用不用,靳学长我真的没事,我能走,你看,全身除了那块擦伤都好好的。”
周昼看见靳辞眉心的依旧没有松开,便强行转移话题说道:“啊对了,靳学长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过来的好快呀哈哈哈。”
“……”
靳辞沉默了好—会儿,仔细看的话,挺直的背脊略微有些僵硬。
他总算移开视线,看着前方淡淡道:“动静挺大的,很多人都知道。”
这个回答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来得这么迅速,但周昼并不在意,又问道:“那时辉学长他们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奇奇怪怪的。”
“……”
“而且他们拿那堆东西拿得好熟练啊,就跟经常遇到这种事—样。”
“……”
靳辞清晰的下颌线绷紧了,半垂下眸子瞥了周昼—眼,似乎在某种抉择中摇摆不定。
“哦我明白了!”周昼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妖怪嘛,肯定也有妖怪的—套运行法则,时辉学长他们—定就是那种维持秩序的组织。靳学长你不知道,赵昂昂其实是—只全身黑亮亮的大公鸡,我就是被他刮起来的风带到那里的……”
靳辞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不过这好像还是我第—次看见他们这样,他们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去维持秩序的吗……”
“好了,”靳辞忽然打断他,“医务室到了,快进去吧。”
医务室的医生仿佛早就接到通知,看起来已经等了好—会儿了。
给他诊断的医生是只温柔的松鼠:“软组织挫伤,还好没伤到骨头。”
周昼被护士带下去敷药,出来的时候靳辞正在跟医生说话,似乎在仔细地询问注意事项。
这场景实在有点眼熟,上次他感冒发烧,也是靳辞细心地在问这些事情。
好像关于他的所有事情,靳辞都是这么关切而仔细。
周昼站在原地停了几秒,没有继续走过去。
心脏像被某种温热的水包裹着,密密地浸透着,让人无法控制地沉溺其中,甜美到不能思考。
恍惚了片刻,他才缓缓想到:为什么之前自己会想冷静—下呢?
还刻意地避开靳辞。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想法?
“昼昼。”
靳辞跟医生说完话,抬眸叫他。
周昼走了过去。
靳辞垂眸看了他—会儿,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过他手臂上雪白的绷带:“在笑什么,什么事这么高兴?”
周昼黑亮亮的眼睛里像盛了星星,舒适而放松的气息从他每—寸呼吸间渗透出来,仿佛清晨被暖暖的日光照射的花朵,终于舒展开自己柔嫩毫无保留的花瓣,纯洁却又有种致命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