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很轻很轻地用嘴唇触碰了一下。
“当时,有没有恨我?”
她的头发全湿了,盛时将垂在耳旁的头发捋到耳后。
“没有。”是他逼得太狠了。
其实很出乎盛时的意料。
江沅太乖了,他的设想里,完全没有她捅他一刀这一项。
不对……
盛时忽然想到,江沅骑马喜欢快马,书法喜欢狂草,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跳楼,也可以在被逼时狠狠捅他一刀。
江沅母亲变态的教育方式,像一道枷锁,把她束缚成一个乖巧听话的人,但这只是假象,真正的江沅,可能骨子里就带着叛逆和疯狂。
还有,在傅衍行这件事上,她简直可以说是瞒得滴水不漏。
哪怕多疑如他,也从来没有察觉被骗。
盛时很难信任别人,哪怕第一眼被江沅吸引,后面相处的过程,也从来不缺乏种种试探。最后彻底沦陷,是因为他发现江沅是真的单纯,不是伪装。
江沅在他面前,可以说是毫无保留,母亲教育方式的扭曲,小时候差点儿被枕头捂死,还有长大后为了自由跳楼,摔伤了胳膊,影响了高考。
但是在坦诚这些时,她又可以完全避开傅衍行这个人,且逻辑自洽,不惹人生疑。
这是一种天赋,包括她纯良无害的外表,本就可以抵消别人一部分的怀疑。
这样看,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不过他是后天培养,自学成才;而她,浑然天成,无师自通。
江沅只顾着心疼,根本没想这么多。
她抱着盛时,忍不住后怕和懊恼。
“幸亏你没事,要不然……”
要不然她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那该多遗憾啊,她以命抵命,黄泉路上再相遇,也只是仇人一对。
“我已经安排了,章迟早会尽量帮你。”盛时说,“章迟早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可以帮你的那个‘立早章’,他是个警察。”
江沅慢了半拍,隔了几秒才发现,她和盛时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所以,在她伤了盛时之后,盛时曾经替她想过后路。
盛时总是说她蠢,其实他也挺傻的。
她眼中发热,抬起头索吻。亲了一会儿,江沅又觉得委屈。
她嘟起嘴:“那天,我本来,差点儿跳楼了。”
盛时愣怔了一下,低头亲了下她满是水的额头。
“沅沅做的对,无论何时,不要伤害自己。幸好你最后选择捅我一刀。沅沅,对不起。”
江沅心满意足,什么委屈都没有。
她小声哼哼:“我没怪你了。不过,盛时,要是我真跳楼死了呢?”
“等我完成我要做的事,就去找你。”
这话他前面就说过,江沅完全没有怀疑。
因为她也一样。
盛时死了,她也会去找他的。一个人活着太无趣了,还是和他在一起比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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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动这个房间的避孕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不过这也不妨碍盛时取悦江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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