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盛时重重喘了一口气。
章迟早心里咯噔了一下:“盛时?叫救护车没有?”
“叫了。章警官,”听筒里,盛时的呼吸声很重,“我要是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想办法,保住江沅。”
章迟早理解不了盛时这种变态的爱情。作为一名警察,他也不能亵渎自己身上的警徽。
“我不能一口答应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在法律允许内,尽量帮助她。最好劝她马上来自首。”
“她去不了。”盛时气喘得越来越急促,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你想办法,章哥。我立了遗嘱……我的大部分财产……都是留给……沅沅的,现在不知道……她能不能拿得到。”
都这样了,还废什么话啊。
章迟早急了:“盛时,你现在少说话,保持体力,千万别睡过去。”
“章哥,我遗嘱里,也给你留了一点。沅沅要是拿不到,你的那部分,你分一点……给她。你帮我……照顾照顾她……她没有亲人了……”他闭了下眼睛,轻轻加了一句,“别让她知道,是我安排的。”
这什么狗屁倒灶感天动地的爱情,以为演电影呢?
章迟早完全忘了他那一份遗产:“盛时?盛时!你他妈的要说自己说,要照顾自己照顾,我没功夫理她,听到没有?我又不爱她。你再这么唧唧歪歪挂掉了,以后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沅被别人睡,给别人生孩子。你不是说想和她结婚,和她生孩子吗?盛时……盛时……别吓你哥啊。”
章迟早一个大好中青年,都快急哭了。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祸害……遗千年……活着呢。”
章迟早:“操!”
他迟早得被盛时玩死!救护车他妈的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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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墙是白的,被子也是白的,她的身上穿的,是医院那种蓝白条纹病号服。
是医院。
灯光很刺眼,有个年轻的护士刚刚把针头刺进她手背的血管里。
江沅脑中有几秒的混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电光火石间,她想到盛时被染红了大半的白衬衣。
“盛时呢?”
“盛先生还在抢救中……嗳,你不能起来,你还在打点滴……”
江沅已经拽掉手上的针头,不觉得疼,也看不见手背上冒出来的血。她冲了出去,胡乱的往一个方向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晕头转向的,口中一直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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