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池在床边坐下,紧紧地握住岑今的手。
“外面下雪了吗?”
“嗯。”
“很大吗?”
“嗯。”
岑今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熬这一阵子的疼痛。
其实持续时间应该不长,只是痛感把时间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感觉是煎熬。
生孩子这种事,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有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孩子就掉下来了,有人却要疼几天几夜。
岑今感觉,她这么痛,可能是因为孩子是提前到来的。所谓瓜熟蒂落,没熟时就要落,肯定违背自然规律。
而她早产的原因。
岑今想到司仲,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司仲这个人,怎么一点都没变啊。
霍清池又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嘴唇。
岑今刚缓过这阵痛,还有点呆呆的,好像并没有觉得反感。
“怎么回来的?坐飞机吗?”
“开车。”
“那你肯定把车开得很快,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不安全的,知道吗?”她都忘了,是她自己要他快点儿回来的。
“我有分寸。”霍清池捏着她的手,亲她的手背。
岑今看着他因为低头露出的发顶,一时有一点点失神。
朝夕相对了好几个月,霍清池对她的好岑今感觉得到,只是她没办法因为这几个月的好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把未来那么漫长的几十年都交到这个男人手里面。
岑今原订的计划是陪父女俩过完年再离开,现在孩子提前了一个多月,她还要陪他们过年吗?
要不然就不陪了吧。
长痛不如短痛,在孩子身边呆太久,她怕自己会不舍。
忽然间有点难受,不知道是因为将要独自一个人在深市这个陌生的城市过年,还是因为要离开他们。
夜里一点多,终于开到三指,上了无痛。折磨人的疼痛总算缓解了大半,岑今精疲力竭,没多久就靠在霍清池怀里睡着了。
岑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存钱罐,而霍清池就变成了一百块。
一百块亲存钱罐,亲得很用力,岑今喘不上气,急的乱抓乱挠,紧紧地揪着什么东西,忽然就像溺水的人抱到了浮木,窒息感消失了。
岑今更紧的抱住那根浮木,心里十分踏实。
霍清池又亲了亲岑今的额头,反手摸了下搂在腰上的手。岑今抱得可用力了,生怕他跑了似的。他稍微动一下,岑今就会不满的皱起眉头,小声的哼两下。
醉酒那晚也是,她总要抱着他,稍微松一点都不乐意,会撒娇般哼哼,等抱紧了,又满足的哼哼。
岑今醒着时冷冰冰的,睡着了却十分粘人,非常可爱,只是一般人都没有机会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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