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明白了。我外婆那边,我自己想办法说服。医生这边,你已经开始物色了吗?”
霍清池点头,闲闲地说了三个人名。
自得知外婆的病情后,岑今做过很多这方面的功课,霍清池提到的三人当中,有两个可以说是业内的泰山北斗,平时忙于科研,一般人根本抢不到他们坐诊的机会。
只凭这两个人选,足以看出霍清池没有敷衍她。同时,也映证了霍家人脉的强大。
至于另一个……
“最后那一个,他常居国外,如果你选择他,可能需要的时间多一点点。不过你放心,绝对是这方面的权威,不是滥竽充数。”
霍清池语气平淡,岑今却已经开始感激涕零。
“我相信,谢谢你,霍先生。”
这句话,绝对出于肺腑。
霍清池神色仍然淡淡的,并没有邀功的意思。他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正襟危坐,感觉十分律己。
“那你选一个吧,我好安排。”
岑今:“……选一个?”不是三个都安排吗?
霍清池嗤笑一声,那笑,多少带着点儿嘲讽的意思。
“岑小姐,他们三个不管哪一位拎出来,都可以代表业内顶级水平,不会耽误你外婆,你一下子想让他们三个一起,你不觉得多此一举还有点侮辱人吗?”
言下之意,是外婆不配让三个人一起来救。
岑今双手用力攥着茶杯,攥得指尖发白,拼命咬着嘴唇,才憋下涌到眼眶边的眼泪。
岑今,不要意气用事!
一个也已经很好了。
可是救命的好医生谁会嫌多,如果是他的至亲,霍清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按照以前做过的功课,岑今选了现居北城的那位。
“好,我安排一下。不过先确认一下,岑小姐你做了选择,也就意味着你确认了我已经‘尽力’,所以后面不会违背我们的约定,对吗?”
和这个人打交道,真的太累太累了。
那种外露的冷漠和隐形的歧视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岑今他们之间不平等的关系。
一年期满,她希望此生都不要再遇到霍清池。
岑今无力点头:“是的,霍先生,你可以安排婚礼了。”
一年而已,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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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下午回到公司,办理了离辞手续。
霍清池的意思,因为他把婚礼定在十天后,这几天岑今有太多事要忙。
办好所有手续,跟几个比较亲近的同事打了招呼后,岑今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坐电梯下楼。
一出大厦,风呼啦一下吹过来,刺得人眼睛疼。
岑今站在大厦门边,抬对看灰蒙蒙的天。
应该是要下雪了吧。
好几年没有看过家乡的雪,今年大概又看不到了。
她裹紧大衣,抱着小纸箱,慢腾腾地走到霍清池的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