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隔壁咳嗽,岑今也不理阚海楼怎么想,飞快挂了电话跑过去。
曾余香疼醒了,额头上都是冷汗。
岑今忙倒了水,扶着她喂了药片。
她坐在床头,把外婆揽在怀中,又一点点的将被角掖得严严实实。
“好点了吗?”
“嗯。”
其实应该还没缓过去,只是怕她担心。岑今不忍心戳破,只一下下抚摸着外婆的后背。
夜深人静,床头灯笼出一小片昏黄的暖光。
曾余香的喘息声渐渐平复。
“未未,你别总是钻牛角尖。”
岑今敛着眉目,手还一下下抚摸着。
“我没有。”
“刚极易折,人生不可能没有一点点妥协。”
岑今咬了下嘴唇,声音轻轻的:“我已经很佛系了。”
曾余香听不懂“佛系”两个字的意思,喘息了几口气,又说:“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可是外婆说过,没有人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最重要的,是把现在的生活过好就行了,你不记得吗?”
岑今垂着头,温声笑道:“曾老师,您这是职业病又犯了吗?要不要我给您搬个讲台,再整块黑板?”
曾余香摇了摇头。
“你别总跟我贫,岔开话题。外婆的时间,不多了。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她握住岑今放在被头上的手,“未未,你二十五,马上二十六了,可以找男朋友了。你有人可以相互照顾,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终于还是说到这个话题。
死亡,还有,男友?
岑今忽然想到裤兜里那张名片。
假如说还能寻找到最后一线生机的话,霍清池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还不用陪.睡,假如霍清池能找到人救外婆的命,她就算陪他睡十年又何妨?
曾余香睡着后,岑今趿拉着拖鞋,飞快跑进浴室,从脏衣篮中找到换下的那条裤子。
名片倒并不花俏,长汇logo水印上,只简单的写着霍清池的名字以及他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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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当晚先去了趟医院看霍远承,因为景云溪的事,爷孙俩再次不欢而散。后面,霍清池应邀来到“蓝调”。
裴应许已经在里面等他,包厢里,还有一个眼熟的男人。
裴应许给两人作了介绍。霍清池对这个叫盛时的男人有印象,前几个月,盛时那场“弑父夺权”的传闻霍清池有所耳闻,至于真相如何,至少霍清池并不太相信某些媒体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