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章怎么还没来?”谢南音着急地问。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谢北章匆匆忙忙赶来了,身上还有几分汗意,他也不管,一屁股坐在自家大哥身边。
谢家用饭本就没什么规矩,人齐了,就准备开饭了。
谢东池敏锐地注意到,谢北章的手不大灵活,拿碗都有些不自然。虽然他刻意掩饰,但是,瞒不过谢东池的眼睛。
“哥,你干嘛呀,疼疼疼。”谢北章惊叫起来。
谢东池握住他的手臂,脸上表情一下子冷下来,不顾谢北章玩笑般的挣扎,掀开了他的袖子。
上面赫然两道伤痕,已经肿了起来,颜色更是青紫。
难怪谢北章连碗都拿不好,伤得这么重,亏他还想装成无事发生。
“谁打的你?”谢东池脸上难掩怒气。
北章可是自己的弟弟,而且素来乖巧,自己都没动手打过他,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他打成这样。
“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得那样。”谢北章看见谢东池的脸色,一时间还有些高兴。哥哥平素喜怒不形于色,若非真的关心自己,也不会这么生气。
谢北章小心翼翼地说:“我拜了一个师傅,他教我练武。”
“师傅很厉害的。学武嘛,总是要受点伤的,等我学会了,就不会再受伤了。”
谢北章本想瞒着哥哥和南音的,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不同意。
本朝重文轻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哥哥从小就压着自己和南音一起好好读书。发现自己不是科举的料子,也没放弃。把各种经书,史书,农书,百家杂学都编的简单易懂,一点点教给自己。
自己知道哥哥的意思,习武会很辛苦,而且打仗十分危险,从文则安全又有哥哥帮衬,是一条更宽阔的路。哥哥的想法,谢北章心里清楚。
但是,他似乎骨子里就有一股热血。同样是书,四书五经他觉得深奥难懂,可是兵书他能看得津津有味。
读书在房间里,太阳晒不着,雨水淋不到。夏天有冰,冬天有暖炉。而习武呢?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辛苦不言而喻。
可是,纵使是这样,谢北章还是想习武,这简直就像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谢东池无奈了,若是别人欺负他,自己还可以去找回场子,偏偏自己的傻弟弟心甘情愿,那自己能怎么办?
“那人是什么身份,在那条船?算了,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拜访一下。”谢东池看着弟弟不安却又坚定的眼睛,只能无奈地叹气,默认了他拜师学武的事。
但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总得去看看,万一心怀不轨,自己的傻弟弟还不被人带偏了。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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