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报纸买来了,人群终于散了,开始一起研读报纸,就连广告版都深入讨论了一遍,直到天黑才散去。
柳城邑醉醺醺地扶着小厮回客栈,进门口脱了鲜亮的外衣抚平了挂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将今日收到的荷包全都拿出来,“哈哈哈,没想到沈嘉还有这样的用处,这些白痴,竟然这么好骗,可见这官场上都是蠢人!”
“少爷,您这样要是被那位知道了,咱们会不会有事啊?”
柳城邑踢掉床上发霉的被子,皱着眉头说:“去叫掌柜来,换房,本少爷要住天字一号房……你怕什么,咱们手里可是有沈嘉的把柄的,他年少时就与男人搞在一起,现在娶了县主光耀门楣,可若是我把他曾经的事情抖落出去,看他还如何在朝廷上立足。”
“您都听大家说了,他不仅身居高位还受皇上宠信,咱们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柳城邑正数着银子,突然摸着下巴想了想,“为何大家都说皇上是沈嘉的同门师兄呢?这些年怀安那老头不就收了两个弟子么?除了沈嘉和那顾……顾濯还有谁?”
“这……也许是咱们不知道的时候?”
柳城邑突然跳起来,惊呼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姓顾的就是……就是……”他越想越可能,他知道当今的年纪也就二十多点,与顾濯无异,加上之前听他们说皇上年少游学才到的蜀州,与顾濯突然出现在蜀州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
“难怪!难怪啊……”柳城邑自言自语,心想:难怪沈嘉能一飞冲天,他与顾濯……不,他与皇上可是那种关系啊,当年就蜜里调油似的,如今岂不是更肆无忌惮,呵呵,他就说嘛,哪有什么寒门学子高中后升迁如此快的,原来是靠出卖身体换来的。
这么一想,他突然就不怕沈嘉了,他如今握着的可就不是沈嘉年少轻狂的把柄了,而是一张通天之道的门票啊。
当年他无意间撞见沈嘉和顾濯二人亲密拥抱,事后曾要挟他让怀安先生收自己为徒,结果非但没成,自己还被套麻袋暗揍了一顿,他本是要报复回去的,却被顾濯身边那个黑脸的侍卫又恐吓了一番,才不敢继续出手。
他咽了口口水,握着小厮的手说:“你说,那位还记得本少爷么?”如果记得的话,他想用这要挟沈嘉可就自寻死路了。
小厮苦笑一声不说话,心想:您这什么排面的人物,那位怎么可能会记得呢?不过他一定要劝少爷别自己往枪口上撞,否则自己一定会受牵连的。
“少爷,咱们还是别去找沈大人了,万一他记仇,咱们估计都走不出这长安城呢,小人听说,朝廷里那些大官个个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呢。”
“怕什么,那位我得罪不起,沈嘉我难道还怕他,都是一条街上的邻居,谁不知道谁啊!”柳城邑说完靠在床头,听到房门被敲响以为是掌柜的来换房了,催小厮去开门。
“你……你们是谁?唔……”
柳城邑蓦地睁开眼睛,寒光一闪,一缕头发被利剑削了下来,那把剑明晃晃地架在他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令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壮士饶命……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您认错了吧?”
那蒙着脸的男人压低声音问:“你就是柳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