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想到,没了儿媳妇的嫁妆,他们张家就得靠张禄那微薄的俸禄过活了,别说养孩子,他们一家几口的生活都成问题。
想到这里,张母对珍娘就有些看不上了,之前还觉得这姑娘寒门出身,但懂医术,温柔贤淑,比儿媳妇也没差多少,可面对现实问题时,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有多大。
她上前红着眼说:“芃娘,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有错,好好的一个家不能就这么散了啊,我替张禄道歉,给你跪下行不行?看在我们平日对你还不错的份上,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带着他们回来吧,以后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你做主,那女人你不喜欢就远远的打发了。”
“娘……”张禄急忙叫唤一声。
“你闭嘴!”张母斥责道:“都是你糊涂,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还不过来给你媳妇儿道歉!”
沈芃忙阻止:“打住,别来这一套,和离书都签了,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快走,否则我就报官说你们私闯官宅!”沈芃朝身后招招手,沈府的嘉定护卫过来挡住门口,气势十足,任何人别想越过他们去。
张母见她目中无人,恼羞成怒,指着她骂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当初我就不该容易让你进门,骄纵跋扈倒也罢了,竟然还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真是毒妇!”
她越骂越难听,沈府的下人实在听不下去,拔刀恐吓道:“嘴巴放干净点,有本事做坏事就有有本事承担责任,有时间在这儿嚼舌根不如回去好好照顾家里那个,也该给自己的孙子积点德!”
张家人无功而返,自是怒火中烧,可真要去报官却没那个胆,尤其张禄还受着伤,折腾了几回感觉都要断气了。
还未进家门,一名仆妇就惊慌失措地冲出来,“老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混账,什么大事不好了?”
“姨娘她……她……小产了!”
“什么?”张家众人顿时大惊,急忙问:“怎么回事?在家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了?”
“是银杏那丫头,她说……”仆妇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说起。
“快说啊,请大夫了没?”张母边问边往家里跑,沈氏的那两个孩子八成是要不回来了,这个再出事,他们张家可就断后了。
“是银杏那丫头故意推了姨娘一把,还说,还说她是狐狸精,就是她把夫人赶走的,还说是要给夫人报仇呢。”
“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毒妇见不得别人好才让人干,老头子,你去报官,我一定要让沈氏偿命。”
等她到了后院,见到珍娘虚弱地躺在床上,见到他们就捂脸大哭起来,旁边的大夫朝他们摇摇头,张母顿时有些站不住脚,扶着房门才勉强没摔倒。
沈嘉回来后立即听说了这件事,这次张家是真报官了,那叫银杏的丫头也被官府押走了,虽然暂时没有来传沈芃去问话,但大家都知道这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