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少爷气愤地用力扇扇子,一股凉风以他为中心朝四面扑散开来,沈嘉穿着大棉衣不觉得冷,可把其他人冻坏了。
沈嘉忍不住笑了,指着他的扇子说:“怀安先生写字时有个习惯,就是每个字最后一笔都会带出一点转折,很好辨认的,他的印章也格外有意思,刻的并不是“怀安”二字,谁怂恿你买的这东西,不觉得辣眼睛吗?”
那位陈少爷扇扇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瞪着一双大眼看沈嘉,嘴唇颤抖,恼怒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这可是本少爷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的……”
“蠢货!”秦掌院比他还愤怒,三百两银子啊,他一年的俸禄也不到三百两,这个蠢东西居然就这么白送给骗子了,这要是他儿子,非得打断他的手不可。
“你……”
秦掌院的随从抢先一步说:“我家老爷乃是翰林学士,最通文墨,怀安先生与我家老爷是好友。”
随从虽然没说出秦掌院的官职,但在通州这种县城,一个翰林学士就已经比县衙所有官的品级高了,那陈少爷顿时没了声音,盯着手里的扇子看了两秒,然后愤怒地撕开丢在地上,还不解气地踩上两脚。
秦掌院懒得理他,问沈嘉:“都挑好了吗?”
“是。”沈嘉让何彦去结账,原本是准备把秦掌院和他随从的单一起买了的,对方不让,他也就作罢了。
中午饭是在外头吃的,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酒楼,这季节不管是野味还是蔬菜都少得可怜,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拉着店小二问话。
“你们这家酒楼开多少年了?”沈嘉递了一角碎银过去,约莫有半两。
那小二忙乱地收着,笑容满面地回答:“十几年了,我们东家是这城里有名的富商。”
“哦,和那陈家比谁更富些?”
“您说的是开布庄的陈家吧,那当然还是陈家富庶,那是我们通州的首富,家里有个做高官的二老爷,还有个做王妃的小姑子呢,不仅富还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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