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之后听说,今天早朝上不少大臣都弹劾了蒲家,一个个急于撇清关系的嘴脸令皇上大怒。
“皇上说了,蒲家的事情自有三司审查,再不济还有锦衣卫督查司,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来落井下石,再不济那也是皇上的外祖家,有些大人是太急躁了些。”
“那皇上真的要查蒲家了?”大家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一位年纪颇大的员外郎吸熘着茶水说:“不查不行啊,昨日在午门外有一百多人一起状告蒲家,什么罪名都有,囊括士农工商,你们还记得咱们户部曾经有个张主事吗?”
有人回想起来,“张蔷?”
“对,当年也是咱们户部最年轻的主事,前途无量,后来无故失踪,他妻子去顺天府报案,找了半年都没找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齐声问:“难道是被蒲家害了?为什么?”
那员外郎资历深,平时惯会躲懒,但他知道的朝廷秘辛不少,大家平时还是愿意听他说话的。
“他啊,听说是晚上回家的路上被贼人掳了去,套个麻袋装上车运出城,就藏在城郊蒲家的庄子上,没几天就断气了,今天府衙已经派衙役去那庄子上挖尸体了,如果能挖到,那蒲家还要多个残害官员的罪名!”
沈嘉听完搓了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如果没有赵璋先下手为强,如果他没能逃脱,那是不是也会成为第二个张蔷?
不,也许不止是第二个,像张蔷这样被害的人肯定还很多,真是死不足惜!
“太可怕了!我早知道蒲世子欺男霸女,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连官员都敢害。”
“蒲家势力庞大,又有上头顶着,有什么事不敢做的?不是说连蒲家的管事都敢在外自称大爷吗?哎,希望这次能替死去的冤魂伸冤。”
因为事情才刚开始,大家知道的情况也不多,而这件事也成了全长安最热议的事,甚至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告御状的行列中,一件件一桩桩说出来骇人听闻,真的应了那四个字:罄竹难书!
赵璋看完那一页页状纸,哪怕事先已经查了一些证据,看到这些依旧怒不可遏,太猖狂了!
“砰!”赵璋愤怒地摔了一块玉摆件,在御书房走了几圈,朝外喊道:“来人,传凌副指挥使。”
凌靖云快到黄昏才得以进宫,大红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一脸冷肃地走进来,刚要下跪就被赵璋阻止了。
“免礼,直说吧,还有多少状纸没递进来?”
“回皇上,到酉时正,一共收到了一百六十三份状纸,后头还有没有未可知,臣已经大致看过这些状纸,其中有八成是真,还有两成不知真假,需得调查取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