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去吗?家里该备什么礼?”
这个家连个女主人都没有,何彦也很年轻,根本不懂长安这边的人情往来,送礼可是一门学问,搞不好是要闹笑话的。
沈嘉想了想,说:“他既然请我,那肯定也请了同科其他人,去肯定要去的,至于贺礼,明日我找同僚问问。”
第二天,沈嘉果然私下问了杨大人,杨大人比吴大人更平易近人些,当即告诉他:“一般来说,我们走礼一看关系亲近程度,二看对方家境,你与曹大人是同批进士,若是想以后往来的密切些,可以按同僚的标准走礼,但曹大人出身镇远侯府,又是嫡子,你这份礼可以再加三成,否则对方未必看得上。”
沈嘉明白,曹家乃勋贵之家,目前也还得皇上重用,镇远侯手上十万大军,替皇上守着辽东门户,曹瑞文又是皇上伴读,私底下关系肯定很近,这样一来,想巴结曹家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送礼自然也会往多了送,他如果还按平时的标准,在对方看来肯定就不那么当回事了。
沈嘉谢过他,对方又告诉了他几个长安人的往来习惯,比如说喜事、白事怎么送礼,生儿生女怎么送礼,加官进爵又怎么送礼,沈嘉全都记下来了。
“多谢大人指点。”
杨大人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干活细致,不偷奸耍滑,又不过分谦虚谨慎,如果不出意外,几年后官职肯定比自己高,现在能结个善缘也是好事。
“听说沈大人还未成亲,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家里都不急吗?”
沈嘉怕他要给自己做媒,忙说:“急肯定是急的,我高中的消息传回去后,家里估计就要相看起来了,家母的意思是找个当地的姑娘,生活习性相近,语言相通,处起来比较轻松些。”
而他在送回家的家书里说:“儿会试夺魁后,朝中大臣不少想与沈家结亲,奈何那时无心婚事全都拒绝了,因此得罪了好几位大臣,短期内怕是无人敢和沈家结亲了,不如等明年父亲母亲到长安后再议此事。”
沈家也怕他爹娘在老家给他定下亲事,这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要给儿子定个儿媳妇根本不用经过沈嘉同意,甚至见都不用见就能办下来,再激进一点的,拜堂都可以找别人代替,沈嘉可不想自己稀里煳涂地多个妻子。
原本按他的想法,先找个稳定的男朋友,最好双方都有白头到老的决心,这样面对家长时也有底气些,可惜啊,这年头男风盛行,却没有几个男人真敢出柜的。
杨大人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娶儿媳是人家的私事,自然不会干涉的,笑着说:“那我可就等着喝沈大人的喜酒了。”
沈嘉害羞地笑道:“一定一定。”
两天后休沐,沈嘉一大早就被何彦拉起来试衣服,去别人家喝喜酒可是他们进京后的头一回,又是镇远侯府这样的人家,肯定是要慎重对待的。
“少爷,咱们家在长安虽然没有根基,但也不是真的落魄户,您就该好好打扮多去应酬应酬,让人也见见状元郎的风姿,否则等三年后,您就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