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盛栖池参加了美术联考。
紧接着,没隔一周,她又去参加了A市美术学院的校考。
校考当天,倪不逾送她过去。
拎着画箱,他在考场外停下,揉了揉她的脑袋:“进去吧。”
盛栖池仰头看他:“你就不跟我说点什么?”
倪不逾:“说什么?”
盛栖池:“放轻松别紧张什么的。”
倪不逾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没那个必要吧。”
他微微俯身,和她对视着,漆黑的眼底是毫不迟疑的相信,气定神闲道:“我们盛小池同学可不是只有该死的美貌。”
“还有毋庸置疑的才华呢。”
“那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朋友!”盛栖池嘚瑟地点了点头。
一波完美的商业互吹,盛栖池丝毫不觉得紧张,心旷神怡地走进了考场。
校考结束,这充实而慌乱的一年也走到了尾声。
除夕当天,盛栖池和舒琰、李恒一起回到了外婆的老家,陪外婆过年。
水乡小镇的新年格外热闹,因为解除了禁燃令,盛栖池这一整天都是在噼里啪啦的炮竹的伴奏下度过的。
舒琰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大好,气色肉眼可见得好了很多。
下午,李恒开车去了超市,盛栖池和舒琰一起陪外婆包饺子。
电视上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盛栖池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一眼,看了个混沌,跟着傻乐,把饺子包成了地.雷。
舒琰动作生疏地擀着饺子皮,外婆利落地捏着饺子,厨房里,保姆阿姨在煲汤。
院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屋子里却暖洋洋的。
外婆忽而问:“好利索了吗?”
舒琰和盛栖池俱是一愣。
迟疑了一秒钟,舒琰装傻道:“什么?”
“还装。”外婆叹了口气,带着细纹的眼皮轻轻抬起:“我问你病好利索了没有。”
“……”
盛栖池一瞬间哑然,半是侥幸,半是惊疑地说:“妈妈没生病啊。”
“你也跟着撒谎。”外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了一分,“儿女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的肉疼了,我能不知道吗?”
“当妈的,哪能察觉不出异样来。”
霎然的寂静,舒琰垂下了眼。
缓慢地擀好最后一个饺子皮,她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外婆撑着桌子站起身,往厨房里走。
脚步停顿,慈眉善目的老人回过头,严肃地开口:“下次再瞒我,你们两个就都不要登我这个门了。”
盛栖池和舒琰对视一眼,同时心虚地应道:“哦。”
外婆没再说什么,转头走了出去。
房内,母女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下。
笑容心酸亦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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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栖池最终因为“地.雷饺子”被剥夺了打下手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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