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一个多月的假,盛栖池的复习进度落下了不少。
所幸倪不逾会定期给她送复习资料和试卷,再加之她高一高二时的基础很好,追赶起进度倒是没那么费力。
但是很费时间。
白天跟着学校的进度复习,每天晚上回到家后,盛栖池还要再拿出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弥补前面的缺失,同时还不能松懈绘画练习。
每一分钟的时间都被排进满满当当的计划里,盛栖池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原本还挂着稚气的脸颊都快捏不到肉了。
倪不逾捏着她那越来越尖的小下巴,眸色深深,藏着说不出口的心疼。
隔了一周,少年挂着眼下淡淡的乌青,丢给她一个装订成册、像书一样的本子。
盛栖池翻开,眼睛都惊讶地瞪圆了,厚厚的书册里罗列着各科的重难点,还细致地做了目录索引,简洁又明了。
甚至数学的重要题型,他还举一反三地标注出了所用到的各个知识点,以及几种不同的算法。
盛栖池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书册,如获至宝。
她实在想象不出,平时作业连步骤都懒得写的少年是怎样耐着性子熬着夜,才一点一点地将这些内容帮她整理出来的。
书声阵阵的早读课,盛栖池侧头,看到倪不逾困倦地趴在桌上,正闭着眼睛补眠。
紧张地环视着四周,她用书挡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虔诚又紧张地,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
盛栖池盖着脑袋,捂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触电般地转过头,面朝着墙壁趴下,闭上了眼睛,睫毛却疯狂乱颤。
身后,少年缓缓地睁开眼,抬手摸了摸脸颊。
半晌,他漆黑的睫毛垂下,唇角向上勾起,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喂。”
盛栖池被他捏住了耳垂。
少年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像是漫不经心地揉捏着她的心尖。
耳垂开始不自觉地升温,发烫,每一根细小神经都敏感地像要炸开。
随着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落下,她的脸颊彻底红成了盛夏里的樱桃。
“亲完就跑?”倪不逾嗓音微哑,像带着蛊人的电流:“你还有没有点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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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授为舒琰制定的治疗方案里包括两期化疗。
十月初,化疗正式开始。舒琰又住进了医院。
李恒的工作也不能一直搁置,开始了两边跑的生活,虽然医院里请了护工,盛栖池还是不放心,她跟王敏学说明了情况,暂时不再上晚自习,每天晚上去医院陪舒琰。
倪不逾偶尔也会陪她一起去,但大多次,都会被盛栖池拒绝。
他只能继续整理笔记,持续地给她喂题,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她。
十月中旬,数学联赛的成绩出来,获奖名单在官网上进行了公示。倪不逾拿到了竞赛一等奖以及参加冬令营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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