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盛栖池开心地笑起来,等笑容落下又心有余悸地避开了舒琰的视线。
前有月考失落,后有电话坦白,她难免心虚。
舒琰却神色无异,笑着招呼她上车。
母女俩没有回南湾,而是去了国贸旁边的一家西餐厅。
流光倾泄,音乐轻缓,她们这一桌安静地出奇。
两个人都有避而不想谈及的话题,于是气氛就不可避免地凝滞。
盛栖池抿了口水,终于硬着头皮开口:“李恒叔叔来了吗?”
舒琰说:“没有。我一个人过来的。”
“哦。”盛栖池偷偷抠着桌布,眼睛看向一边,又问:“你们领了证,我以后需要改口吗?”
舒琰睫毛轻轻一颤,问:“你想改口吗?”
盛栖池垂着眼:“我可能还不太习惯。”
“那就不改口。”舒琰像是松了口气,缓了下,才说:“我和他的关系不会影响我和你的关系。”
盛栖池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明白。
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她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无论我和他是恋人关系,还是夫妻关系,你都可以只叫他叔叔,我不会强迫你接受一个没有血缘的父亲,更不会要求你叫他爸爸。他也不会。”
“那……”盛栖池咬了咬唇,手指用力,差点把面前的桌布揪下来一截。
就那么一松手的瞬间,她把涌到嘴边的那句话咽了下去。
“没什么。”
服务生陆续上了菜,母女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餐。
她们之间的交谈不多,但气氛还算不错。
服务生端上餐后甜点,盛栖池安静地挖着面前的蒙布朗,等待着意料之中的话题。
没想到,一份蒙布朗吃了大半舒琰也没有开口。
倒是盛栖池自己憋不住了,捏着甜品勺问,“妈妈,你上周去学校找……倪不逾了吗?”
“他跟你说的?”舒琰表情平静。
嗓子被甜腻的味道黏住,盛栖池语气弱了两分:“你们都说什么了?”
舒琰:“他怎么跟你说的?”
盛栖池抿抿唇:“他什么也没说。”
她也没机会细问。
她抬起头,有些急切地说:“是我自己不好,你别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