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不逾这才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试卷往桌上一丢,“没挨骂,冰山找我说数学竞赛的事。”
“哦,没挨骂就好。”盛栖池咕哝了一句,顺手就比了个大拇指:“你要参加竞赛了啊,真棒!”
倪不逾:“……”
意识到自己夸赞得不太走心,盛栖池收回拇指,找补道:“真的,我抄你这几次数学作业时就看出来了,你的数学水平保守估计在整个年级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客气地说,大概是南波完!”
更假了。
倪不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演,“不敢当。”
他轻笑了声:“哪个学校的南波完能差点把选择题错个精光?”
“……”
盛栖池羞愧地低下了头。
默了两秒,又不服气,握着拳头从座位上挣扎起来,去数学课代表桌上翻自己的试卷。
翻到一看,彻底傻眼。
她明明只错了两道。
盛栖池一头黑线地跑回来,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朋友,举着卷子往他眼前怼:“你看,我就说以我的水平不可能错那么多。”
“这两道……”她胡乱瞥了眼:“肯定是写得太急了粗心写错的。”
她激动得嗓门都不觉提高了几分,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吵得倪不逾耳朵疼。
却奇怪的没觉得烦。
看着少女因为激动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忽而清了清嗓子,问:“错不错的就有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盛栖池很认真:“这关乎着我在你眼里的真实水平。”
倪不逾:“你在我眼里的真实水平就那么重要?”
盛栖池想都没想就点头。
却见面前的少年忽然抬起头来,胳膊肘还架在后桌上,明明是一个懒散到有点吊儿郎当的姿势,明明她站他坐,她却在那一瞬间被他的眼神压迫。
然后她听到他意味不明地问:“你就那么在意……我的看法?”
“……”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某根神经上轻轻拨动了下,盛栖池心尖微微一颤。
类似于那晚听他讲题时的心悸感突然卷来,让她的睫毛本能地垂下去,遮住眼底那一瞬的恍惚和茫然。
气氛好像突然变得奇怪。
倪不逾抿了抿唇,略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
盛栖池这才开口,声音却比刚才轻了许多,“当然重要。”
倪不逾的眼皮微不可查地颤了下。
“我小时候说要打败你可不是说说而已。”
盛栖池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虽然没什么底气,却还是很有气势:“画画和学习,你总得选一项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吧?”
倪不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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