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不逾呢?”
盛栖池正偷偷照镜子,确定被画纸刮到的脸颊没有破皮,自己的盛世美颜没受影响才向身后瞥了眼,这才发现倪不逾的座位是空着的。
短暂静默,英语老师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倪不逾的同桌艾何平举起手。
“老师,他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吴回也紧跟着说:“对,他早上着凉了,有点低烧。”
英语老师脾气好,将信将疑地盯了艾何平一眼,道:“让他下课去办公室找我一趟。”
课堂继续,盛栖池心不在焉地盯着课本,不自觉地走神。
发烧了?
所以脾气才那么阴晴不定吗?
得了吧,明明早上撞见时还趾高气昂地和她赛跑,是个一步能跨三级台阶的强壮男孩呢。
她晃晃脑袋,把倪不逾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晃出脑海。
倪不逾的座位空了整整一上午,盛栖池不由得开始相信他大概是真的发烧了。
然而,这个想法只维持了短短五分钟。
午休结束,安静的教室像冬眠转醒现场,发出一阵阵响动。
有风涌进来,后门便被人推开,倪不逾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少年校服外套敞开着,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一副目空一切的冷漠样,手里还拎着瓶冰水。
盛栖池目测一眼,觉得他那脸色健康得可以立刻游泳1.5公里,骑行40公里,再无缝链接地跑个十公里,最后再来个三步上篮。
她幻想地起劲,脑海里逐渐有了画面,忍不住笑起来。
太专注,一不留神忘记伪装,对上了倪不逾的视线。
对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盛栖池回神,一秒规范面部管理,冲他丢了个标准的白眼转回身去。
倪不逾用脚尖勾开椅子坐下,艾何平立刻凑过来,“逾神,你怎么逃课连个招呼都不打?太考验同桌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倪不逾在他肩上拍了下:“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随后从桌肚里掏出盒巧克力,“奖你的。”
“又是哪个小姑娘送的吧。”艾何平从善如流地收下:“怎么样?东西拿到没?”
“嗯。”倪不逾从校服口袋里拿出几包药,和一张医务室盖章的药方丢在桌上。
艾何平拿起来看一眼:“测体温没露馅?”
倪不逾表情散漫地睨他一眼:“人工物理升温,懂?”
“……”
逃课装病一条龙,一听就是老手了。
这人不仅在艺术天分上高她一层,没想到在叛逆堕落的道路上更是遥遥领先。
盛栖池收回偷听的耳朵,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