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在湖边,紧张地看着湖面,负责设备的工作人员跑到刘导面前激动地说:“不可能的,刚入水而已,又不是太深,除非他自己拆掉扣带,否则人不可能没了。”
刘导懒得答应,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主要还是赶紧救人,他不信张绎无缘无故会自己把绳子解开。
张绎被一根水草缠住手脚用力往水下拖,他已经从最初的惊惧平静下来了,水草不可能出现在湖面上,更不可能有这样的力度将人拖下水,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水猴子了。
早知道就不提议在这湖中央入水了,居然大白天的还能遇到这种事。
符纸在水中无法生效,他摸了摸身上的其他法器,除了小指上的戒指,其他东西因为要换衣服都放在了他的背包里。
他屏住唿吸,光线因为深入水下越来越暗,他身体周边连一条鱼都没有,整个湖死寂的可怕,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湖。
他期待着救生员能赶紧找到他,可他视线所及之处,湖面平静无波,一点声响都没有,像是有东西将他隔绝了,否则就算入了水也该能听到岸上的声音。
张绎用力挣扎起来,手脚的水草越缠越紧,他根本分不出手脚来解开束缚。
窒息的感觉袭来,胸腔里因为缺氧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张绎说自己会游泳不是假货,甚至技术还不错,憋气时间也比一般人长,但再长也是有极限的,张绎此时终于体会到了元启从桥上掉下来时那种逼近死亡的感觉。
手机不在身上,就算在也用不了,张绎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可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也太窝囊了。
他用力将手举到嘴边,用牙齿咬手腕上缠着的水草,鲜血在水中蔓延,他疼的忘记憋气,一口湖水灌入嘴里和鼻腔,难受的人想哭。
张绎不是爱哭的性格,但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依旧令人心惊胆战,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眼泪,双眼为了能看清东西努力睁着,湖水早将眼睛泡的发胀发疼。
他胡乱啃咬一通,也不知咬下了多少水草,但并没能将手上的束缚咬开,他换一只手扯到嘴边,一口咬下去,入口的却是圆润的木珠。
是林澍送给他的手串,因为戴在衣袖里看不出来所以没被取下来,此时木珠含在嘴里,他出奇地清醒,心绪平静下来,并且嘴里尝到了清甜的味道。
也许是太紧张了,张绎下嘴也没个轻重,牙齿嗑下了一小片木屑,心想:师父算卦的水平真是奇烂无比,说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他年纪轻轻就要死了,哪来的富贵?
林澍心头一颤,眉头微微蹙起,不明白怎么突然有种心惊的感觉,而在张绎的酒店房间里,一道霞光冲破玻璃罩,将满室照耀的熠熠生辉,可惜无人瞧见。
林澍诧异地看向远处,他感应到自己的种子了,一瞬间,原本坐在车后座的人突然消失,前头开车的司机紧急踩下刹车,却听到一句话回荡在耳边:“不用停,继续往山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