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出去,后面护士推着已经换上病号服的贝梨出来。
她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闭着眼睡着了。
随厌握上她垂在一边的手,跟着去病房。
一会儿换下来手术服的医生穿着白大褂过来。
随厌问她:“我太太什么时候能醒?”
“用了药,应该要明天。”医生看着他杂乱的头发和脖子延伸到肩颈那一块明显被手指抓出来的红印,忽而问:“你们今晚是不是有房事?”
他点头,握着贝梨的手不自觉收紧。
“怀了孕,前三个月最好禁房事,也不能做其他剧烈运动。这一次情况还算好点,再有下一次,胎儿就保不住了。知道你们小年轻刚结婚容易冲动,但为了孩子再忍两个月。另外,孕妇要健康饮食,注意休息,夏天也别贪凉感冒了。”
随厌听话点头。
“行了,让她先睡着,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开单子给她拿药。”
第二天贝梨刚醒,就被亮光刺得眼睛又闭上,手想抬起来挡一下光,然刚动就被握紧,耳边随即有一道沙哑声:“阿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眼上的光被他站起来弯下的头挡住,终于能睁开眼,看清随厌的样子。
头发乱着,眼皮有点肿,眼下的黑眼圈和眼球上的红血色看着像好几天没睡觉,昨晚刚刮干净的胡茬也有冒头的趋势,憔悴得跟个流浪汉似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摸他下巴,“你一夜没睡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疼不疼?”他手虚浮在她小腹上,不敢碰上去。
“还有一点,好多了。”贝梨自己摸上去感受一下,问他:“我怎么了?”
“怀孕了,昨晚有点想流产。”
“怀、怀了?”她手在平坦的小腹上按了按,有点不敢置信。
随厌把她另一只手也握住,“别乱动,不能挤压。”
“你是不是害怕了?”贝梨瞅了眼被他握紧上下颤动的手,抬头看他眼里的红血色,小声问。
“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知道已经怀了,对不起。”
“是我没照顾好你,非要天天拉着你锻炼身体,你生理期都推迟了还拉着你做,不然也不会出事。”随厌揽过责任,低声自责。
“我生理期一向推迟,我都没在意,你怎么会注意到。”贝梨不想他这么自责,把这个事跨过去,迟疑问:“……那孩子现在掉了吗?”
“没,还安稳地在你肚子里。”随厌捏了捏她脸颊,“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