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恶心了。
警察递瓶水给她:“贝梨小姐,去卫生间漱漱口。”
贝梨攀住随厌手臂,拿着水腿软地往卫生间走。
漱了两口,正准备拧好瓶盖离开,胃里忽然又一个翻滚,直接趴在洗手台上吐到天昏地暗。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虚脱到站不稳,要随厌托着才能勉强站住。
重新回去,还没等警察问她愿不愿意见莱西,她就主动说:“我要见莱西。”
“好的,这就安排。”
会客房里,莱西穿着囚服稳稳坐在椅子上,精神状态很好,对她的出现、愿意过来见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像之前一样严肃又慈爱地笑着。
贝梨吐得脸上没一点血色,唇也苍白得厉害,完全不想和他维持表面和气,冷声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会过来看你。”
“警察应该已经给你说过了,你会愿意来见我的。”莱西对此稳操胜券。
“看来你对那件事一点都不愧疚。”
“每一件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没什么愧疚的。所有的事,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她冷呵一声,起身做势要走,“没愧疚,不是找我来道歉的,那还喊我过来干什么?”
他一点也不急,慢声问:“我就是想知道,小梨为什么在知道我要和阿筠结婚的时候反应这么大,持完全反对态度。”
“明明当初和你讨论费罗伦蒂纳和费尔米纳的爱情时,你还觉得他们的爱情很伟大,心疼费罗伦蒂纳为费尔米纳51年不娶妻,为他们的感情而感动,觉得费尔米纳的孩子应该接受他们的爱情,而到我和阿筠的时候,就这么难以接受呢?”
贝梨愣了下,万没想到他会拿费罗伦蒂纳和费尔米纳做对比,冷嗤道:“一样吗?”
“费罗伦蒂纳是等费尔米纳的丈夫去世之后才重新追求她,在她丈夫在世期间,从未做过任何对她丈夫不利的事情。可你做了什么?”
莱西未答,接着问自己的想不通的事:“但你不接受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我做的这些事。”
贝梨情绪激动,几乎在他落音的一瞬间就顶了上去,泪却是落了下来,“但我爸在坐牢!我爸是因为意外被判了无期徒刑,后半辈子就一直在牢里待着了,不是像胡韦纳尔一样活到老自然死亡。你但凡是等我爸自然去世再和我妈在一起,我都会非常赞同。”
“所以你是心疼贝玉升,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单地在牢里待着是吗?”
“是!”
“最难算的是人心,我计划了这么多年这样好,夸大点说自认天衣无缝,就因为你这步棋没走好,全盘输了。”莱西笑着摇摇头,“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后悔了,如果能重来一次,一定不是让贝玉升判无期,而是直接死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