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出去?是不是身体不好?”他把水喝完,贝梨又给他倒一杯,“再喝点,暖身体。”
“一部分原因。”随厌一手接过水放到小桌上,另一只手顺势握住她手腕,轻轻一拉,她就坐到他已经烤暖的腿上,双手摸到她腰上抱着。
即便穿着厚厚的保暖毛衣,她的腰也细到单臂就能搂全。
贝梨一只手环在他脖子上,一只手去拿热水让他接着喝,“剩下的呢?”
随厌就着她的手喝一口就拿开放到一边,下巴搁她肩窝里靠着,想了想,慢声道:“剩下的啊,剩下的就是等你,等你回来,怕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在青城,错过了。”
他很轻松的语气,和刚才他们俩聊芬兰大雪一样,还带着点满足,满足现在的状况,满足她回去的时候他知道,满足她现在已经在他身边,在他一低下巴就能搁在她肩窝里的距离。
但贝梨却听得心口一抽。
她双手都环上他脖子,原本踩在他腿间的脚抬出来踩到他另一条腿外面,身子下滑整个窝在他腿上,仰头看他,“那我要是一直都没回去呢?”
随厌胳膊改在她肩上托着,让她半个上身都枕在他臂弯里,抱小孩儿似的摇了摇,抬头思考一会儿,假意吓她,笑道:“一直都没回去,就给你立个衣冠冢。”
“啊?”
随厌点了点她不可思议的眉心,半斥半玩笑,“小没良心的,哪有活着还一直不回去的。”
贝梨顺着他想要的反应笑两声,片刻后情绪低落下去,轻声道:“其实……要是我妈没和莱西结婚,我应该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她会在毕业后就移民,再不回中国一趟。
随厌摇她的臂弯一顿,须臾弯唇破开她营造的氛围,看着壁炉里噼里啪啦打着火星子的金红色火焰,感受着它蒸烤的热气,出口语气却清冷下来,明显对她这句话不同意,“没有这个‘要是’,莱西会做那些事把你们带走,让我们分开,就会和阿姨结婚,你就会回去。”
他语气坚定到不容她反驳:“所以,我们就算分开了,也一定会复合。”
贝梨趴到他颈间上,蹭着点头,闷声附和:“会的。”
半晌没人说话。
但周围空气已经变了。
他进门时,两个人都刻意避开不敢面对的话题,聊到最后,还是绕到它身上。
贝梨握着他毛衣的手不断收紧,随厌也抱着她沉默,看会儿壁炉里的火,看会儿外面阴天下扑索索下着的晶白雪花。
她出口的声音颤了颤,“莱西,判的什么刑?”
“……终身□□。”
“……”
感到怀里的人儿一抖,随厌手臂收紧,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低头用鼻尖亲昵地去蹭开她额上的刘海,蹭她额头,往下鼻尖,脸颊,又回到额头。
鼻尖移开,唇落在上面吻了吻。
“我查了芬兰法律,终身□□的话,十二年之后是能保释的。”
贝梨惊讶抬头,“还有这个?”
旋即想到莱西和她妈年龄都这么大了,莱西手腕有伤,她妈身体弱现在还经常头疼,头复低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