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骆焰拿着治疗盘推门过来,看见站在床边急的不能行的贝梨,意外了下。
贝梨正在给随厌换在柜子上找到的新退烧贴,转头看他,急道:“他怎么烧这么厉害?骆医生快看看。”
骆焰不紧不慢地过来,给他测了□□温,“四十点零五,还行,退了点。”
“退了点??!”
贝梨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他之前烧得比这还厉害?那脑子不烧傻了?!”
骆焰不太在意,“高烧到四十度,马上就成脑炎,指不定就傻了呢,不过醒不醒得来都是一说,谁还管他会不会傻不傻。”
贝梨深吸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是医生。”
骆焰瞥她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看不出生气没生气,只是似讽非讽道:“可我不是神仙。”
贝梨忽然就闭了嘴。
骆焰又看她一眼,“愣着做什么,把他裤子扒了,打针。”
贝梨:???
骆焰将治疗盘放桌上,熟练地掰断玻璃药瓶,用粗针头插进去吸透明色药水。
贝梨又看一眼,才反应过来是要在屁股上打针。
现在病房里就他们两个,骆医生要配药,总不能让他来扒裤子……
骆焰药配好了,拿着针管转头看她站床边半天没动静,病人的裤子还没脱好,想到之前随厌说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因为前女友的身份??这没什么可介怀的,他没现女友不用怕人吃醋介意,况且他现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脱了!”
贝梨不是介意,心里主要是羞赧多一点。但都被医生这么说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一鼓气掀开被子,随厌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削瘦身体露出来,贝梨伸手去握他的腰想把人翻过去,然而在触到身体的一刹那,发现他的身体也格外滚烫,直烧得人心底烫红。
顿时她什么想法都没了,费力将他的身体翻折过去,找到裤子腰带拉下去,露出一侧挺翘的屁股。
不过只扒到一瓣四分之一的位置让骆焰打针。
他抬腿压上随厌的后背,吩咐贝梨:“按着他的腿,一会儿别让他乱动。”
贝梨有经验,手掌掐着他的大腿死死按在床上。
骆焰拿沾了药水的棉签在他皮肤来回擦擦,粗大的针头利落地扎进去,然而就在他按着针管注射药水的时候,随厌忽然全身肌肉紧绷,奋力动弹着不让药水注射进去。
他压在背上的膝盖用力,贝梨从脚底抽力压着他的腿不让动。
随厌已经烧了一周,高烧状态下全身都是绵软无力,他以为自己用了极大的力气,实际上只有平时力道的二十分之一,完全不能和他们俩的力量相抗衡。
但肌肉绷紧状态下药水并不容易注射进去,甚至针头都有被弹出来的趋势,骆焰尽量用最少的时间射完,再拔|出来的时候,额头沁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