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杀千萌正吃得欢,闻言直接咬住舌头。
不过她来不及处理嘴里的伤口,迅速抬头问她:“你要去宴水了?为啥啊?”
贝梨不在意地耸耸肩膀,“在这待不下去了呗。”
杀千萌猜着:“因为随厌?”
“没,不是他。”
虽然起初是因为他有的这个念头,但后来总归是掺杂了其他更重要的因素。
“那你为什么要走?”
“我爸吧,当年的事儿八年过去我以为都没人记得了,谁知道上周碰见个人,因为听见我的名字就能想起来我家公司的名字。”贝梨胳膊抵在桌面上,手托下巴,笑了笑,“你知道当年那伙人闹得有多厉害,谁知道他们现在是更恨我了还是已经原谅了,要是前者,和他们对上我还有活路么?”
杀千萌也没了吃饭的食欲,迟疑半刻,还是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怀疑过,以贝叔叔的为人,我觉得他做不来那些事情。”
贝梨想故作轻松地笑笑,扯唇的时候才发现完全笑不出来,眼睛反而涌上涩意,“怀疑过啊,怎么不怀疑,我做梦都在想,我爸没做过那些事儿,我还有个完完整整的家,随厌也没走。”
贝梨喉头梗了下,声音也低落下来,“可现实是他已经在牢里蹲了八年多了。”
杀千萌:“我是说,你以前小,不行,现在可以帮叔叔找找当年线索,看能不能重新翻案。”
贝梨愣了下,旋即笑道:“这个念头我动过,我刚出国的时候,还想着学法律,但我没有那个实力啊,回来了连自身都不好保。”
杀千萌一想也是,自己和小孩子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也和他们一样天真起来。
话题谈到这,谁也没心情吃饭,杀千萌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快到她上课的点了,便拿着钥匙挥手和她再见,“等我放假了就去宴水找你。”
“行。”
贝梨回了景嘉小区,拿行李去赶高铁。
她只带着那副画和一个小型行李箱,剩下的都让杀千萌给她寄走。
下午四点的高铁,到宴水花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城市都大,距离就显得有点远。
宴水临海,天气比青城还要差一些,她在坐公交车去往酒店的路上,阴了大半天的天总算下起雨。
刚开始是小雨滴稀稀落落打在车窗上,很快便乌云蔽天,雷鸣电闪,下起瓢泼大雨,空气里也升起腾腾雨雾。
暴雨下得太快,路上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在雨里乱窜找地方躲避。不过一会儿功夫,很多人的衣服都被打湿,淋成了落汤鸡。
贝梨从行李箱里摸出雨伞做准备,看了看怀里包裹严实的画,庆幸着还好提前做了准备。
离酒店还有一段距离,贝梨翻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和随厌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又删,删了又打,继续重复在高铁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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