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烧沉的头醒来,四肢酸软乏力,躺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好在腿上的伤好了点。
贝梨起床,拉开窗帘,天色已经大亮,日头半升,远望高架桥上车流如梭,热闹异常。
贝梨洗漱一番下楼,小区旁的早餐店已经快卖完了,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客人,贝梨随便选了两样打包,便去昨晚买药的药店。
值班的人已经换了,贝梨随便拿了两盒感冒药。这配方她熟,不用药员帮忙推荐。
拎着东西上楼,贝梨出电梯时发现这次她上来的挺是时候,对面的住户正低头锁门,旁边放着准备扔下去的黑色垃圾袋。
是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浅棕色西裤,挺高的,差不多占了四米高的楼道一半,从后面看脊背宽阔,弯起的脖颈修长,第七颈椎凸起,看样子应该挺瘦,貌似是个挺帅的男人,贝梨走过去时多看了两眼,想瞧瞧是不是背影杀手。
然而她走到自家门口,准备转过脸去偷看时,对面男人锁好门猝然转过身低头看她。
偷窥的视线撞上去,贝梨第一反应不是被抓包的尴尬,而是愣在原地。
棠随厌?
他怎么在这?
贝梨视线下移,他手上挂着的钥匙还在轻轻荡着,在空中来回划着微小的弧度,钥匙相撞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声音很小,但在此刻寂静的楼道内极为清晰。
其中一枚钥匙刚从锁芯里□□。
他就是对面的住户?
“病了?”
贝梨还在不知道是惊讶还是震惊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突然听见他清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他。
棠随厌略浓的眉头轻轻皱着,眼神落在她左手挂着的药袋上,药店为了给自己打广告,用的是定制袋,“景康大药店”五个字在外面展露着。
“什么病?”
贝梨不应他,随厌背倚在门边,视线还在她的药袋上,哂笑道:“脑子出问题了?”
尽管不想搭理他,但事关自己声誉,贝梨还是不情不愿道:“只是感冒,别以己度人,自己脑子不行,就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随厌把钥匙收进裤兜里,临走又瞥了眼药袋,“大夏天感冒,也是人才。”
原本感冒脑子就昏沉,又被他完全不打掩饰地明着讥讽一番,贝梨气得钥匙插了两下都没插进去。
要是他没走,肯定又是一顿嘲笑。
回屋吃过早饭,再把药吃了,贝梨爬上床,等催眠的药物开始发作,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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