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交通事故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好,他和司机打了声招呼,付了车费就地下了车。
雷声早就停了,大雨却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哗啦啦淹没了整个黎城。
邢方译淋着大雨跑了一段路,在前方十字路口处拐了个弯,重新打了个车。司机见他浑身湿透了,怕弄湿座椅不太想载他,他承诺付会付清理费才上了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一片黑暗,客厅里一向不拉帘子的落地窗,此刻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
看来曲琦已经回家了。
邢方译松了一口气,穿过客厅直奔二楼,停在曲琦房门口,抬手正准备敲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了还在滴水的衣服,果断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换了套居家服,随意擦了擦头发,才去敲曲琦的门。
连着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他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虽然之前双方达成过协议,不会私自踏足对方的私人空间,但他此刻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扭开门把手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只有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亮着微弱的光。
床上的被子供起来,很明显有人,枕头上却看不见她的脑袋。
邢方译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就看到曲琦缩在里面。
她闭着眼睛睡得正熟,耳朵里塞着耳机,怀里抱着人形抱枕。
耳机里的声音很大,轻快悠扬的旋律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
他清楚的听到,那是他的歌。
许是在被子里闷得太久突然接触到新鲜空气,曲琦睡梦中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翻了个身,吧唧了两下嘴仰躺着。
邢方译终于放下心来,慢慢在床边蹲下来,借着台灯暖黄的光线看着她。
小姑娘在被窝里闷了半天,散开的头发乱作一团,一些细碎的发丝胡乱的贴着额头和侧脸,脸颊红彤彤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内双眼皮平常看着睫毛不长,闭着眼睛的时候,长度一下子延展开来,纤长而浓密,像蝴蝶的羽翼,轻轻地覆盖着下眼睑。
邢方译盯着看了半晌,才收回走神的思绪,轻轻摘掉她耳朵里的耳塞,准备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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