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家里花园的植物我都喜欢。不过这棵树好像有些年头了?”
霍行薄说:“嗯,它有四十一岁。”
“这么久了呀。”他这种拟人的形容把林似逗笑,她弯起唇。
他忽然转过头,望着她眼睛:“林似,看这棵树你能想起什么来?”
林似愣了下,回头将目光认真地望过去,她笑:“《月光奏鸣曲》《降E大调夜曲》,还有一切向往美好的东西。”
霍行薄抿了抿唇,没再问什么。
往回走的时候,林似不小心踩滑了一下庭石,他过来牵她,抚.摸她的头发。明明她已经站稳,他还是用这种安抚的眼神望着她,一言不发,就只是安静地揉她头发。
月光倘佯在他肩头。
林似说不出这种感觉,霍行薄这样不说话时眼神是一种难得的温柔,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她,那双褐色的眼睛明明应该有很多话,但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好像她是个伤员,他像医生给她拯救与希望。
林似轻轻笑起:“我回去练琴了。”
他点了点头。
在林似转身时,他忽然说:“是我今年迁过来的,那棵栀子树。”
林似微怔,笑着赞叹树长势很好。
霍行薄也淡笑:“你上去吧。”
林似上楼去了琴房,霍行薄坐在花园中的亭房里。
关文慧被钱姨带出来熟悉别墅周围的环境,经过那棵栀子树,她停下看了好久才被钱姨叫走,笑着跟在钱姨后头。
霍行薄远远望着这一幕,指尖夹着烟,等她们回来时叫住关文慧单独过来。
关文慧笑着喊他姑爷。
他的视线隔着一片袅袅腾升的烟雾依旧锐利,他问:“是不是林似在厨房发生过什么?”
关文慧脸上的笑僵住,有那么一瞬间是措手不及的慌乱,她很快维系着刚才的笑:“她是林家的小姐,没怎么进厨房。”
“我看见你一直在望这棵栀子树。”
关文慧回答是因为树太高大,难得看到年纪这么大的栀子树。
霍行薄的瞳孔收紧,眯眼审视她这种佯装的自然,指尖烟雾携裹着漫长的一段寂静,他最终没有再追问:“去休息吧。”
三楼的光像白昼。
钢琴声缱绻,旋律优美。是肖邦的夜曲,是林似刚才提到的《降E大调夜曲》。
霍行薄听到了优美的回旋曲式,他忽然就笑了下,他好像能听懂她琴声里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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