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鲨鱼的模样看起来的确很不正常,最后竟是突然袭向一个微不足道的年轻祭司,将其给咬死了。
再仔细回想,这场暴风雨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最后突然停止的时候似乎正好就是落海的祭司被鲨鱼咬死的时候。
……那感觉就像是陷害少祭的小人死去,海神的怒气才得以平息一样。
戴维尔王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王太子帕斯特依然垂着眼,静静地站着。
老将军用力地攥紧拳,眼底透出不甘,还有一闪而过的不安。
在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的时候,眼皮不停抽动着的老祭司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之后。
然而,他才后退了一步,萨尔狄斯突然猛地抬手指向他。
“那个祭司临死前说,指使他做这件事的是塔卡拉祭司长。”
“那是诬蔑!”
老祭司反射性地怒吼道。
他看起来怒气勃发,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愤怒不已。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是多么的惶恐不安。
伟大的塞普尔啊……
他居然意图陷害塞普尔宠爱的人……
塞普尔已降下神罚,自己让人暗中去指使的年轻祭司已葬身鲨鱼腹中。
那自己……会不会也……
虽然心底已经慌乱至极,但是他面上依然底气十足地怒斥道:“殿下!您这是赤裸裸的诬蔑!”
萨尔狄斯侧头看了一眼,跟着他身后上岸的黑发祭司一抖,上前一步,老老实实地开口。
“刹纳的确亲口说过,说有一位祭司长告诉他,少祭会被海神拒绝,才做出谋害少祭的事情。”
当时在舟上的他和划桨人都亲耳听到了。
“他在临死前一直哭着请求塞普尔原谅他的罪行。”
听了黑发祭司话中的漏洞,老祭司长心里一喜,面上依然神色不动地问:“怎么?你亲耳听到他说出我的名字?”
“呃……没有。”
在王的面前,年轻祭司不敢撒谎。
“他那时候情绪很不对,只是反复喊着祭司长,没说出名字。”
“您听到了,萨尔狄斯殿下,明明没有说出名字,你却认定是我。”
心里又安定下来一分,老祭司长面色肃然、目光凛然地看着萨尔狄斯。
“祭司长不止我一个,您却偏偏认定是我……您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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