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望倒吸了口凉气,单手将白承珏揽入怀中,白承珏下巴抵上薛北望肩头,手死死抓着薛北望衣袍不放:“原来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终究没能力护住对我好的人。”
闻言薛北望心口似被硬生生的刺了一刀,咬紧着下唇:“不是的。”
白承珏轻笑,缓缓合上眼帘:“看看现在的自己,倒当真成了废物。”
怎会不在意?
被白彦丘轻而易举的挟制住,被旁人轻视玩弄,最终所有与他交心之人终不得善终……
本以为不去想,不去说,便不会难受,可到了不过是人罢了。
是人,又如何做到一切坦然。
薛北望只恨这张嘴为何没生得灵巧些,要不然为何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想不出一句能让他不难过的话。
夜深,白承珏累了,蜷曲在薛北望怀中入睡,薛北望抬手拂过白承珏面颊,见白承珏睫毛颤动,薛北望慌忙收回手生怕将他弄醒。
已是夜深,相识那么久,白承珏第一次清醒的在他面前情绪全然崩溃……
‘咚咚咚——’
屋外敲门声响起,薛北望眉头微蹙,感知到白承珏挪了挪身子,薛北望低下头,衬着微弱的烛光,白承珏通红的双眼带有笑意。
薛北望柔声道:“别理他,再闭上眼睡会。”
白承珏浅笑:“头疼,帮我揉揉。”
“好。”
揉捏着额角的力度适中,白承珏双眸微阖,安心的躺在薛北望怀中。
门外敲门声未止,白承珏斜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帘账,按住薛北望手背:“开门让乐神医进屋吧……”
薛北望不放心的看向白承珏,巴不得将此事延后,又偏偏迫在眉睫,无法推诿。
不多时,他起身拉开门,乐无忧慌慌张张的进屋,埋怨的看了一眼二人:“怎么那么久?都这样了,你二人不会还有心思行闺房之乐吧?”
白承珏轻笑:“我还病着,怕是有心无力。”
乐无忧自知担心叶归状况话中失言,讪讪摸了摸鼻翼,发出两声轻咳:“我倒不是针对你们,只是事情不可一拖再拖,明日他要真被吊在城楼上,再出手救人,就晚了。”
“给我的药准备好了吗?”
乐无忧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薛北望,见薛北望脸色铁青,手摸到腰间不由僵住:“激进的药是会对王爷有影响,但无论如何这身子都要花时间调息,这药服用量少,影响不过尔尔,不要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