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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止道:“还要两日那么长,时间一久,中间还不知道会再生什么变故,你看能否在路上施针喂药?”

乐无忧摇头:“他全靠一口气撑着,若不停下尽早调息,一路上舟车劳顿,怕是撑不到边境便有殒命之忧,我明白眼下为了大家的安危一刻也不能耽误,可这他身子骨太虚了,若不是时间紧迫两日调戏我都嫌太短。”

薛北望沉声道:“药单给我,我去找药,不管几日,必须要保证他性命无忧。”

乐无忧看向薛北望:“这次乃秘密行事,你只带了闵王的死士与你的亲卫部队在边境外驻守,身份贵为天子,陈国国君的命应当比一个已经失了权势的王爷更有价值。”

薛北望声音更低更沉:“你在妄图试探我的底线?”

“不…不是,”乐无忧看着薛北望面露杀意,急忙摇头,“我就是觉得奇怪,你现在坐拥万里山河,为何为了闵王…我的意思不是说闵王不值当,闵王自然是无价之宝,可江山也不轻,只是好奇这两者的权重间,怎么闵王在你心底更重些……”

乐无忧说完窃窃的擦了一把额间的细汗,感叹这段时间在薛北望麾下做事,被这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战场修罗激起了求生欲,原先口无遮拦的性格,也被日以继日的相处下矫正。

好好一个高高在上,仰头用鼻孔看人的神医,如今在杀意下变成了一只懂得保全自己的小鹌鹑。

乐无忧见薛北望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提笔写下药方,递到薛北望跟前:“不用答了,江山怎么能和闵王相比!”

薛北望接过药方转身离开,乐无忧长叹了口气又擦了一把额间,之后指腹摸了摸唇瓣,对这张忍不住惹事生非的嘴深恶痛绝。

一旁的香莲瞪大眼睛道:“乐神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们家王爷给你那么多钱,你平常神气的插上羽翼便能飞到九霄去,怎么……”

“因为行情不好,陈国国君有经验更老道的柴巫医在旁协助,可怜本神医地位不如当年,”乐神医笑了笑,抬起手搓了搓指端,“再者月俸可观,在战场上他也从未发过脾气,如今只是本神医不小心触碰了他的逆鳞,失言咯。”

香莲笑着点头:“不过爷本来就好,若我是薛公子,定也会为了爷赴汤蹈火。”

白承止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仍昏睡不醒的白承珏挥开扇面沉默不语。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会为谁脱去一身懒骨,以身犯险。

“好了,你们先出去,我要为闵王脱衣施针,我做大夫的碰一下薛北望都不适,要知道你二人在这里盯着,非得扒下我一层皮。”

白承止与香莲相视一眼,识趣的离开屋内。

“原来我也会做那么荒唐的事,还不知道往后当如何收场。”白承止靠着土墙有感而发。

香莲抬起头看向白承止浅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全爷,保全轩王殿下的!”

……

入夜,薛北望带着药返回农舍,白承珏已经醒了卧躺在床榻上,脸色却仍旧苍白。

药交予乐神医后,薛北望于白承珏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