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笑着坐直身子,见薛北望没事后,心情已然好了大半:“乐神医医者仁心,切勿动怒。”
“见你这样我更来气,先看谁?快点决定,我才不想看你们腻腻歪歪。”
白承珏刚张嘴,薛北望便急忙道:“先看他。”
闻声,白承珏无奈道:“你这时反应倒快……”
薛北望伸手摸了摸白承珏的耳垂,像是哄孩子般歪头看着白承珏不悦的神情:“白大哥刚刚就将我的伤口包扎好了,你看你身上的伤多吓人。”
一旁的叶归点头迎合,想到白承珏拿过匕首便自捅肩膀的模样,绝非常人。
在身上落一道道刀口时,那举措不像是在自伤,倒像是在一块毫无生命的猪皮上落刀,之后满身是血的白承珏换下归来时的外袍,换了件玄青色的遮挡血迹后,戴上银面扬长而去,一系列的举动那里像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白承珏一记眼刀,叶归心虚的低下头,叹息道:“白大哥,薛公子伤势不轻,还能托给你照顾吗?”
叶归急忙道:“自然!”
沉默片刻,白承珏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叶归欠身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定不负所托。”
薛北望听不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只知道刚才的白承珏看上去气势逼人,好像身份比‘白无名’高得多,比起花楼中遇到的知己贵人,更像是供白承珏驱使的下属。
正在这时乐无忧不耐烦的走到床边:“干脆你俩在这便将临终遗言说了,人我也没兴趣再看。”
薛北望起身道:“走,我马上就走!”说罢,薛北望朝乐无忧欠身,“绝玉就麻烦您了。”
不多时房间内,只剩下乐无忧与白承珏两人。
乐无忧侧耳在白承珏床边静坐了一阵,感知不到有人在附近后,为白承珏检查身上的伤口。
他拿出白瓷瓶,将瓷瓶里的药粉抖落在肩上撕裂开的口子。
乐无忧道:“不疼吗?”
“恩,痛觉更麻木了……”
“你下手太狠了,按照这个撕裂程度来看,往后有可能影响你这只手使力。”乐无忧说着拿起白布为白承珏肩上的伤口缠裹,“给你用来缓解毒素的药丸,药引出了点问题,恐怕没那么快送的过来。”
白承珏轻声道:“无碍,不吃那药也不会死,只是……这毒不能根除吗?”
“应该能,不过跟了你那么多年要将其完全根除没那么容易,以如今我想到的方法来做,对你伤害不小,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毒没解开,反倒会丢了性命,所以还需要再调整一段时日。”乐无忧见白承珏点头,眼神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当初闵王可不在意这毒能不能解,也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现如今是因为他,所以才想治病了吗?”
白承珏浅笑不语。
只觉得这世间仍有许多山河并未走过,如今有人同行,岂不快哉。
屋外,薛北望坐在回廊上若有所思。
叶归站在薛北望身旁道:“你不回房歇息,主…他又该气我没有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