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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珏松开脚,狗官赶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连白承珏要去账房都连连点头。

县令带着二人走入府衙内的小屋,上千册账本放在柜中,没有标明年限,整个房间内杂乱不堪。

“下官为给王爷接风洗尘,定了席面,王爷要不要先去用膳,然后再……”

白承珏道:“不用,先退下吧。”

县令看着眼前的账本,欲言又止,终是咬了咬牙从账房内离开。

待门外感觉不到有外人,白承珏手杵着桌面,身影摇晃,嗅着账房内的霉味,难以抑制的发出一声声闷咳。

强撑着不适拾起地上的账本于书桌旁翻看。

细看颈部又被铁盔留下了红色的擦痕与伤口,薛北望看着白承珏翻着账本,时不时发出两声轻咳的病样。

好像自己胸口处也挨了刀子,不至于殒命,但却令他钻心刺骨的疼。

白承珏道:“千册账目不知要看多久,望北实在觉得闷,可以四处走走。”

“他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近三年来账目。”

白承珏轻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两指捻起账册,细细看着每一页账目,能感受到身后关切的目光快将他定出洞来,“望北。”

“我在。”

白承珏道:“本王饿了,席面就免了,让那狗官备些清粥小菜上来。”

“好。”

一个时辰后,薛北望端着餐盘进屋,白承珏也只是让薛北望先吃,随后才在账房中独自用膳。

从进入账房起,白承珏几乎不眠不休的翻阅着账簿,中途出来让县令准备近几年来的户籍资料,又呆在房间里埋头苦干。

白承珏不睡,薛北望也睡不着,夜深了,屋内的烛火还燃着,这已经是到南闵县的第二个晚上,他坐在门外,望着身后的账房脸色阴沉。

哪怕没有之前的伤,这身子亦不是铁打的,怎能这般消耗。

薛北望起身叩门:“王爷。”

“咳…门外不需要有人守着,回去休息吧……”

隔着门白承珏的声音听起来闷闷地

“你呢?”

“若累了,本王会在账房中小憩片刻,无需担心。”

薛北望自知眼下的情况也劝不动白承珏,只得应了一声继续坐在屋外陪他。

夜深,白承珏推开门便见薛北望身体靠着一旁的柱子闭目养神,白承珏脱下外袍朝薛北望身后走近,正对上那双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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