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叶归端着铜盆微微欠身:“是”
与叶归十几年的交情,一个眼神,叶归便能揣测出白承珏心中所想。
除去两人之间应有的主仆关系,叶归更仿若活成了他的影子……
话不需要多言,叶归戴上铁盔,重回闵王的角色。
他反而带着金疮药去探望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薛北望。
刚推开门,趴在床上的薛北望惊醒,红肿青紫的屁股露在外面,疼的连布料擦一下都已然受不住的人。
见有人进屋慌忙拉扯过被褥遮掩,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看样子伤得挺重。”白承珏边说边将门合上。
薛北望看着来人,手紧攥着被褥,木讷道:“白…白大哥……”
白承珏走到薛北望床边坐下,捏住被褥衣角,柔声道:“拉开让我看看。”
“你怎么会在这?”
“我本就在王府当差。”
话音刚落,薛北望抱着被褥猛然翻身坐起,屁股往炕上一压,疼的一声惊呼后,又急忙趴会原位,眼泪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指头死死的攥着棉枕。
白承珏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搁在一旁:“有何好惊讶,闵王给得起银子,我便护闵王安危,如若不然你以为一个对闵王府毫不了解的人,是如何带你逃走的?”
他笃定薛北望不记得当日发生的一切种种,也不会记得当日救他时穿的是何种装束。
以白无名的身份在薛北望面前走动,一是可以假装帮忙传递府外绝玉的消息,二是脱离绝玉这层身份后,恰好需要另一层身份接近薛北望。
哪怕薛北望的来意是为了再度刺杀,作为当事人也该了解一下薛北望的心路历程……
薛北望咽了口吐沫:“白大哥,那日我要刺杀的人可是闵王。”
“绝玉有托与我,我自当冒险一试。”
“白大哥……”
还没等薛北望话说完,白承珏先一步打断道:“上次念在绝玉的份上,我冒死护你一条生路,若今时今日你再起歹心,我会首当其冲将你就地正法!”
“这点白大哥放心,我绝无再刺杀闵王之心。”
白承珏道:“那你好好一富家公子,混入这王府作甚?”
“这一点恕薛某无可奉告。”
白承珏不再多问,手将被褥掀开一半,却被薛北望死死压住。
眼前薛北望疼的脸色发白,按住被褥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下唇咬的冒出血珠子。
白承珏松开手,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你屁股上是镶金了吗?我看不得?”
“不是,我不好意思。”
“好,不掀开是吧?那我现在就出府告诉绝玉,你因为所剩无几跑到闵王府做小厮,还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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