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突然回来,喻寒依又重病,这样的机会,任谁看了都不想白白错过。本王不信命,所以想争争,有错吗?”
沈停云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却无法给与齐时雨任何的排解。
“濛濛,咱们放弃这一切,去浪迹江湖好不好?咱们去看漠北的戈壁,听维州的琵琶,春天就去观南疆百花,到了秋天去赏断崖残月。濛濛你说,好不好?”
黑暗里,齐时雨看见沈停云侧过身来,一双眼盯着自己,好像在说,可我根本不是你的濛濛。
齐时雨觉得自己几乎发疯,狠狠地咬上了沈停云的肩头,将原本平滑洁白的肩膀咬出了殷红的血来。
“本王开玩笑的。”齐时雨咬牙说道,“好容易大权在握,本王怎么舍得拱手让人?管他后面有什么,谁想来算计我,我都不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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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皇陵,并不算大,但恢宏的地宫足以容纳一支三万人的军队。
消失了已久的喻寒依站在守陵的石兽边,身侧分别站着高桓和季明归。
“我说,小美人儿,你带这么多人跑来祖坟,你祖宗知道吗?他们会理解你吗?会原谅你吗?”
喻寒依没理眼前的话痨,顺着士兵临时搭建的帐篷一路走到卫卿泽身边。
卫卿泽在主帐里,身上刚缠好疗伤的绷带,脸色铁青地看着被铁链绑住的桑茂。
“卫爱卿,过了明日,你就是护国大将军。”喻寒依说。
卫卿泽朝喻寒依下跪,道:“微臣不敢。因微臣一人疏忽,让我漠北儿郎背上了谋逆作乱的死罪,微臣万死不辞。”
喻寒依躬身把人扶起来:“朕也有错,错信他人,差点将祖宗的基业拱手相送。”
“陛下当日身中蛊毒,也是身不由己。”
喻寒依笑道:“将军被人挟持,亦是身不由己。”
君臣二人相视一笑。
不远处高桓也跟着笑了,朝身边的季明归说:“陛下变了。”从前那个喜怒无常的小皇帝,似乎再也没了踪影。
季明归哂道:“蛊毒解了,他自然是变回原来那个爱民如子的储君了。当年太子的贤名,天下尽知,如今初心不改,岂不是社稷之福?”夺嫡之争时,喻寒依被人下了蛊毒,因此性情大变。如今蛊毒已经彻底拔除,喻寒依自然变回了真正的喻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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