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停云在光阴的夹缝里挤出了少许的快乐,一切恍如隔世,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忘了这世上还有个让他想惦念、却不敢继续惦念的齐时雨。
从摄政开始,齐时雨一直很忙。
齐家隐忍三代,如今一朝得权,齐时雨终于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他整肃朝纲时毫不手软,不过短短数月,朝中派系就七零八落,再无党羽之斗,甚至看出了几分河清海晏的意思。
齐时雨平日在慎行殿处理政务,忙到半夜便睡在那里,难得和沈停云单独见上一面。眨眼到了年节,百官休沐,齐时雨也不再继续宵衣旰食,放了手中的奏折回了居龙殿里去见自己的夫君。
长久未见,沈停云忽然有了生气,拿着画笔听桑梓讲江湖上的趣事时,竟也面中带笑,隐约与从前的小侍卫并无二致。
他已经很久未能见过这样的沈停云——会笑,活生生的,不是个死气沉沉的木偶。
齐时雨心里气,快步走了上去,让桑梓退下,夺走了沈停云手里握着的笔。
“笑成这样,是在勾引谁?”齐时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妒火已经燃起,只觉得对着桑梓笑起来的沈停云让他很不舒服。从前的小侍卫只会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何时竟也会对着别人笑了?
齐时雨出现在视野里的瞬间,沈停云身上难得的人气就忽然被抽走了一般,呆呆地看向齐时雨,朝他缓缓摇了下头,随后再不做任何回应。
齐时雨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小侍卫,便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温柔的表象,笑着抱紧了沈停云,道:“濛濛,别这样,以后只能对着本王笑,知道吗?”
沈停云觉得王爷似乎是在撒娇,他没见过这样的王爷。但这些日子来,王爷有了太多他未曾见过的模样,歇斯底里的、温柔亲和的,他说不出来哪个才是王爷真正的模样,但知道自己从前认识的王爷太过肤浅和片面,自己对王爷,算不上了解,甚至算不上认识。
齐时雨吻着他的鬓角,把人抱去了居龙殿的膳坊。
“乖,除夕了,濛濛想吃什么?”
沈停云没有反应,齐时雨让伺候的内监拿来纸笔,把青杆狼毫笔放进沈停云手里,让他写给自己。
见沈停云始终没有动静,齐时雨心里再度不痛快了起来,死死握住他的手,冷声命令道:“写出来。”
沈停云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见把自己禁锢在怀里的男人。
齐时雨粗暴地解了沈停云的腰封,将人按在膳坊的桌上,几乎凌虐般地索求了一次。
没有任何的预示与缓冲,毫无征兆,沈停云被按在桌上,指甲几乎刻进木头的纹理中。太疼了,这场粗暴的情事,没有丝毫的爱意,只是一方在单纯的发泄着罢了。
王爷是恨着我的吧,沈停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