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君心慌了,难不成她遇上了一个草包知府?查不到凶犯,为了安抚民心,为了政绩考评,所以打算让她顶罪吗?!
看着面前堆起小山一般的肉,终于忍不住开口:“夫人,断头饭是不是应该配酒?”
“他,找不到凶手,就要拿我抵命吗?”
“他,是草包吗?!”
离小君的手对着的贺禹方向,戳戳戳!
三连问,直接将贺夫人问懵逼了。
“咳——”贺禹呛得咳嗽了一声。
这是上桌动筷了后,贺禹头一次看离小君。离小君因为受惊过度脸色有些惨白,特别是被碗里的红烧肉映衬下,双颊更是白得如纸。
贺禹隐含怒意:“草包知府??!好一个草包知府!”
离小君梗着脖子强,既然都已经上了断头饭了,还不允许她实话实说?
离小君刚想点头,但是脑袋突然不受控制——眼睛斜瞥,就看到了贺夫人正匡扶着她的脑袋,不住地给她使眼色。
“是妙法长老托付于我多照顾你一番。我儿已经查明,你没犯事!既然你没犯事,我自不能失信于人。你好好地在这儿住一晚,明日再回去。我已让人去给灵官庙报平安了。”
贺夫人不敢轻易撒手,这倒霉小和尚,一上来就惹了大儿,也不怕被端了老巢。要知道,他的大儿也不过是这俩三年被送来杭州城后才收敛了一些。
离小君迅速了消化了贺夫人的话,原来是她闹了一个大乌龙。离小君朝着贺夫人眨了眨眼,示意她多扶一会儿她的脖子,她这会儿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知府大人。
但是。
脖子一空——扶着的手撤走了。
哎呀,等等,手别走啊!她还没想好怎么以身赎罪!!!
贺夫人得了离小君的眼神,迅速地撤回了手,冲着大儿讨好地笑着。
贺禹淡定地擦着身上的水渍,“你倒是提醒我了,原来我可以屈打成招,让你顶罪!”说到最后,贺禹几乎是咬牙的。亏他还几番想着自己是父母官,想着她孺慕的眼神,想着总归还是个孩子……
敢情孺慕之情是假,看草包的眼神是真!真是好算计!连他都算计进去了!
离小君忙点头哈腰地下了椅子,一步到了贺禹的身边,往怀里摸了摸她才想起压根就没带手绢的习惯!但是这会儿可是表现的时候——
所以,离小君劈手就去夺贺禹手里的帕子,贺禹被这突然的动作闹懵逼了,抓着帕子不肯给,离小君急了,这可是她唯一讨好人的机会,谁也不能坏了她的好事!
哪怕是贺禹自己!
离小君加大手劲儿夺帕子,贺禹不松——只听见“撕拉”一声,帕子一分为二,破了。
贺夫人暗叹,这倒霉催的!
离小君神色不改,攥着半条帕子给知府大人擦水渍,使劲儿拍马屁:“大人天人之姿,怎好让您亲自干这等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