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簪着的花摇摇欲坠,那叫声显得愈发凄惨。
离小君驻足不前,这簪花要落不落,倒是勾得她心里很不定。
离小君虽有心帮挨板子的男子扶一扶头上的花,但是到底还是小命要紧,不敢硬闯——所以,她只能等着板子落下,将簪着的鲜花打掉。
离小君终于等到了板子落下,噗、噗、噗三下板子落下后,簪花掉落了地上,离小君满意地走了。
“嗷——疼死我了,我要死了——让我死吧——”
离小君只觉得不对劲,怎地这人犯了什么事,竟然求死不能?!看来这个衙门有点儿危险,离小君不由地提高了警惕,她得更加小心应对了!
离小君听着不停地求死的喊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俩步欲伸头往隔间里探,就被官差一把抓住了胳膊,“小和尚,你想死啊!”
离小君忙敛了神色,随着官差往 第三个隔间去。
只瞧见已经换上官袍的贺禹坐在一张溅了血迹的公案后,文书坐于一侧记录。
公案的右侧,横着一张棺木。
“堂下何人,见大人为何还不跪下!”
离小君看了一眼棺木旁杵着一块原告石,她十分自觉地跪在了左侧的被告石上,整理了冬袄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火光中的贺禹……
公案的一侧前放着一个火盆,墙上还挂着不少刑具。
唉,到底是一个年轻的知府没经验,这一路上看着贺知府忙碌、憔悴的愁容,她都已经打算好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一丈红给先爆了再说。
但是这一跪吧,原本迷得七晕八素的脑子瞬间清明。她猛然想起,这一世她是个假和尚真道士,她要是敢搞上男人,灵官庙的老道士鬼们怕是日日夜夜都要徘徊在她的床前……
且一丈红为子换赌债的事一爆,22家寺庙必受影响,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香客减少。灵官庙倒是无所谓,因为灵官庙原本就没有香客。
倒是她的点春会才刚小猫三俩只,靠的便是岳庙和莲觉庵的香客效应,必然是要受了影响,岳庙和莲觉庵自然是不好再住下去了,可她如今还没银子另外置办院子。所以,在她攒够了银子前,一丈红的事情最好能捂多久就捂多久。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是芦花师兄真是发现了一丈红的丑事而被杀,那影响太过恶劣,22家寺庙怕是要倒了不少。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她必须抓紧时间先赚钱以渡过这个难关。
贺知府一记惊堂木,让离小君回了神。“堂下何人?”
“离小君。”
“去,看看可曾认识棺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