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策马赶到后宅,直接冲到了姜夫人的正堂门口,又是马又是狗,惊动了所有人。
姜夫人的使女们纷纷出来查看,怕狗的都快吓哭了,躲在屋内不敢出来,不怕狗地则拿了肉来喂,亲昵地拍头顺毛,嘴里叫大黑。
谢青鹤翻身下马,还记得伸手把小师弟接住,二人下马的动作配合得熟练无比,牵着手就往内室跑,一众使女就看见小郎君飞快登上台阶,这台阶对隽郎来说有些太高,也不要人搀扶,那边小郎君在爬□□,隽郎将手在台阶上一层,一个筋斗翻上去,半点没耽搁,使女们都惊呆了。
跨进大门,姜夫人也迎了出来:“我的儿,你可慢着些,莫着急。”
谢青鹤将她上下看了一眼,问道:“阿父来信说什么了?”
姜夫人才知道他为什么来得这么着急,一手将他搂在怀里,又摸了摸伏传的脑袋,说:“将在外还君命有所不受呢,他在千里之外发疯,我就要跟着发疯不成?放心吧。”
谢青鹤固执地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姜夫人神色淡淡地说:“他要把你的妾母都杀干净。”
伏传睁大眼睛。这是什么鬼要求?陈起疯了?
“那您……?”谢青鹤不觉得姜夫人有胆量彻底反抗陈起。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陈起坑杀倚香馆所有妾室女婢时,姜夫人没有说话,陈起命人勒死花氏时,姜夫人也没有说话,直到陈起要杀陈丛了,姜夫人才爆发出锋芒,死死护住了陈丛——她的保护,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陈起痛陈厉害,主动放弃伤害陈丛的想法。
说到底,姜夫人在陈起面前也处于弱势,她不会冒险触怒陈起,除非碰到了她的底线。
姜夫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我把她们都送走了。以免你阿父纠缠不休。”
倚香馆那批女子,除了刺杀陈起的花春被处死之外,其余几十个早就被遣散了。
如今后宅里只有陈起父丧前就养在家里的妾室。这些女人最少也与姜夫人相伴了近三年时间,姜夫人与她们朝夕相处,感情比较深厚。倒是陈起只管睡觉不谈感情,说杀就杀,没有半点怜惜。
姜夫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他找你麻烦了?”
前院后宅消息不相通,儿子怎么会突然赶来问书信的事?
谢青鹤点点头,说:“我与隽弟在骑马,阿父的信使非要我下马听训。我便知道不好。所幸阿母这里没有出事。”
姜夫人有些焦虑了:“他要你做什么?”
“不知道。”谢青鹤说。
姜夫人吩咐使女:“去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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