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该当的!师兄,你啥时候给我们引荐?”
庄彤想了想,说:“你今日就住在学里吧。明日先生若是来了,我让绊儿去叫你们。”
“行!明天是吧?”贺静跟原时安交换了眼色,“我们今天去备拜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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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谢青鹤放慢了脚步,问道:“认识那人?”
舒景这样一个经受过严苛训练,睡觉时呼吸频率都丝毫不变的人,在刚刚与两个年轻书生擦肩而过的瞬间,呼吸居然慢了一瞬。而且,谢青鹤是能相面的,原时安就不是乡野村夫的相貌。
舒景拖着一条腿跟在他身边许久没说话,半晌才说:“主人说过,只要担水劈柴的奴婢。”
“那我换一种问法,他是不是认识你?”谢青鹤说。
舒景才明白他在关心什么,顿时有些小人之心的羞惭,态度也瞬间温软了下去:“主人放心,奴从前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认识奴的……都已经不在世了,不会被人认出来,给主人惹麻烦。”
谢青鹤点点头,不再追问。
回家与蒋二娘一起吃了午饭,谢青鹤仍要茶歇,半下午时才溜溜达达出门,去看新赁的院子。
在谢青鹤看来,这小院儿还是不够开阔。只是相比起只有三间半的狭小住处,这里就称得上阔绰了,很归置的四合院,堂屋搭着东西厢,南边两排倒座房。
最让蒋二娘的惊喜是,院子里居然有一口井:“这可好,不必去排队了。”
她习惯地自己动手汲水,舒景连忙上前帮忙,一桶水绞上来,蒋二娘尝了一口,越发高兴:“是甜水井!”甜水井能直接饮食,苦水井就只能用来洗衣洒扫。
谢青鹤进屋转了转,屋子里确实是乱七八糟,到处都是酒肉腐坏的臭气。
堂屋和东西厢房都是聚众赌博的模样,桌椅拼在一起,地上还有花生瓜子皮,另有浓痰水渍。
蒋二娘拍胸脯保证:“这有什么?半天就收拾出来了。这水井就在院子里,我先把你的住处收拾好,我屋里只要铺上床,我看今晚就能搬过来。”她也觉得屋子小了住不开,尤其是多了个小严。
谢青鹤知道有人在此聚众赌博,也担心今天收拾好了,回家睡上一夜,明儿来了又是个乱糟糟。
门上挂锁不顶用。
若那群聚众赌博的混混那么好打发,李晋雅那拐着弯的远房亲戚也不必把院子低价出赁了。
“那先收拾吧。可要回家取什么东西?”谢青鹤问。
蒋二娘要回家拿抹布水桶水盆,谢青鹤嫌来回费时,直接给了舒景一些碎银子,让他去街上采买,另买了些香烛黄纸朱砂。
蒋二娘才知道这里曾有人横死,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死的,死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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