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跑到河边,厉行把头扎进水里,冷却胀痛的伤口,又猛吞几口冰冷的河水,抬头问道:“柳三三和柳七七怎么样?”
柳苗苗坐在石头上道:“我们已经付给医馆足够的银两,让他们好好养伤。”
“那一家游隼呢?”
“也寄养在医馆了。”
厉行点头:“好,等天亮进城,我们穿越回家待一阵子,清明再回来与冲直方丈汇合。”
进城之后,他们换了间客栈,百无聊赖地等待穿越。正午时分,一如往常,眼前闪过一片瑰丽莫测的光晕。
再能看清东西时,厉行的眼前是一片青黄交接的荒野,几头鹿在漫步吃草。冷月当空,肌肤袭来凉意。往身边看看,同样的三个迷茫裸男,脸上的表情就像多年前早上起床,感觉被子里湿漉漉时一样困惑。
何须归四下张望:“公寓呢,这是哪儿?”
柳苗苗推己及人地猜测:“会不会是进了小偷,把咱们的石头给偷了。然后觉得没用,又扔了?我以前就这样,拿到没用的东西直接丢掉。”
厉行拿起流碧,面色凝重:“太诡异了……先把陨石拿好,走走看吧,到路边搭车。”
欧阳豆捂好关键部位,自嘲道:“光着呢,还拿着两柄剑,像一伙变态似的,谁敢搭我们啊!”
何须归倒是不怕,一颠一颠地走在厉行身边。罩门里的针没有了,一身轻松。反正不是独自裸奔,只要有厉行在,他就觉得安心。
走了许久,也不见有路有车,连村庄、农田、高压线、广告牌也没有,倒是看到了一座草木繁盛的山丘。
“小心,别扎到脚。”厉行叮嘱着,爬上山丘顶部,手搭凉棚向四方望去,竟寻不到一丝现代的痕迹。望望夜空,清朗极了,居然看得到银河。
他心底泛起异样,空落落的,有些失措。
在这片漫无人烟的荒野之中,他现有的经验、知识、方法,似乎全成了空中楼阁,无处可依。
何须归拉住他的手摇晃:“厉哥,我们怎么回到学校附近呢?好想去你说的酸菜鱼窗口看看。”
“嗯……先弄几条草裙遮羞吧。”
四人席地而坐,拔起青青黄黄的长茎野草,胡乱编造草裙,何须归还给自己弄了个小背心,穿在身上颇为时尚。
他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只好先节省体力,天亮之后采摘附近不知名的红色浆果充饥,就这么熬了一天。
待到黄昏,只见漫天烟紫色晚霞,远处忽然出现一队人,有十来个,正踏着夕阳朝山丘走来。
“可算见到人了!”欧阳豆立即站起来雀跃挥手,“嗨——看这里——借个手机打一下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