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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归头皮一紧,吃了一惊:“方丈的意思是——”

方丈直白地道:“打不动了,也打不了了。”

看来,这风头就算不想出,也不得不出了!只能被历史的车轮带上装X的舞台,不成功便成历史的尘埃。算算日子,若想一路上的行程不太紧,近期就得动身北上。

慎能红着头走近他,笑容可掬,微微施礼道:“何施主,就送到这里吧,后会有——”

“几位高僧,多多保重!”厉行挡在中间,还了一礼。

夜深人不静。

何须归猛然惊醒坐起,把厉行从床上拽起来,拔出落霜,又将流碧扔给他:“我梦见风晚山在练剑,我们也得练!不好好练,可就不是丢人的问题,而是丢命。”

厉行勉强抬起眼皮,洗了把脸,道:“好,练!”

二人跃出门去,剑光斩断清冷月色,两道修长矫健的身影上下翻飞。不远处飘来丝桐琴声,想是宫掌门在抚琴。琴声回荡在天地间,如泣如诉,与剑声相和。

夜阑无语花睡去,剑舞长天不曾眠。金声玉振中,一对盖世侠侣踏月而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紧接着,厉行就把何须归绊了个跟头,好在后者身段轻盈柔韧,在半空及时调整才没摔倒。

何须归再度举剑,略带嗔怪:“厉哥,你别离我那么近嘛!”

厉行歉意地笑笑:“我要护住你的罩门,顺便也能护住自己的罩门。”

“好吧,可是太近了也不行,接着来!”

何须归长发一甩,一剑挥出。二人时而配合默契如双人花滑运动员,时而一塌糊涂如两个三百斤壮汉同时往电梯里挤;某一刻如鱼得水,和谐直达灵魂深处;某一刻如阳|痿遇早泄,兴味索然。

何须归收了剑势,用袖口拭汗。凉风拂过,庄外一户人家的婴儿在夜啼,嘹亮极了。他不由得想起风晚山的女儿:“不知那个叫兜兜的小家伙怎么样了。”

厉行道:“也许也在哇哇大哭。”

“你说,等她长大了,会不会向我们寻仇?”

“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她好意思吗?”

何须归苦笑一下,转身走向房间,轻叹一口气:“她这一生,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不会太快乐。”

“孩子本没有错,但罪人的孩子被人歧视、看扁,这本就是犯罪的代价之一。”

说着,厉行随意把手搭在他肩上,他却忽然止步,浑身肌肉绷得死紧,缓缓侧过头,表情僵硬得像冻住了:“厉哥,我犯了个大错,天大的错。”

厉行蹙眉,耳边甚至响起“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对那个慎能产生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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