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豆品味着这句话,面露疑惑:“不对啊老舅,那投票的意义是啥呢,走个形式吗?”
厉行笑了笑,无畏地道:“我认为值得赌一把,这是个扭转局势的好机会。”
“你是怕我舅妈这个傻白甜,独自跑去逞能。”欧阳豆垂下头嘟囔,略带不满。
何须归猛然坐直,郑重其事地表态:“豆子,我明确告诉你,我或许白又甜,可我不傻。”
“可是敌人嫉妒我老舅吃到了白又甜,会杀了他的。行侠仗义,也要从现实角度出发。”
“怎么把何掌门说得像豆沙包似的。”眼见自己最在意的家人有点针锋相对,厉行开始打圆场,捏捏外甥的耳朵,又摸摸老婆的卷毛。接着,他微微敛起笑意,认真地道:
“方才的推演错了,前提错了,那就是我们清楚彼此的存在。而事实上,风晚山并不知道我们在伺机而动,这是很大的优势。他一定认为我们早就带着银子回家去了,他的所有设想和预案里,必定没有针对我们的一条。”
正说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转进院子,竟是几个僧人。为首的年长一些,后头跟着几个年轻的。一人看见何须归,整张脸都舒展开来,开心得像要破戒:“何施主,原来你们没走!”
何须归微笑点头:“慎能大师。”
男主人请僧人们进屋,诵经超度亡女。鱼梵空山静,木鱼声声,让人彷彿置身于另一个清凉境界,浮躁渐消。
法事结束,炊烟腾起,一家人在准备斋饭。慎能游移不定,似乎很想跟何须归搭话,又觉得不好意思,一直在挠自己的光头。
厉行冷眼瞄着他的举动,抢在他开口前说道:“大师知道吗,将有很多人上伏龙寺,名为商讨对策,实为兴师问罪。”
慎能一愣:“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忽闻阵阵钟声回荡于山间,深沉悠远。慎能听了半晌,道:“这是集合全寺僧人的钟声。”
厉行起身抻了个懒腰,走到院门口,眺望苍翠的犀台山:“什么时候?看来就是此时此刻了,你不回去帮忙吗?”
慎能焦急起来,叫上同寺僧人,急匆匆奔山上而去。何须归毫不迟疑,冲回屋取来落霜,就要跟着上山。厉行让同伴们留守,揣好午饭,洗了把脸紧随其后。他也说不清为何洗脸,可能因为在惦记何须归的三个人里,自己是最黑的。
走到山脚下,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欧阳豆和柳苗苗也颠颠地跟了过来。厉行用袖口擦着外甥头上跑出的汗,快速叮嘱道:“躲好了,除非万不得已,别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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